律斜轸碰面次数寥寥,加起来也不到十次,可却对他的心思了若指掌。
孛儿帖心里明白,耶律斜轸钟情的并非真实的自己。时光悠悠流转,耶律斜轸念念不忘的,不过是在岁月沉淀中,于他脑海里构建出的那个完美无瑕、符合他所有想象的虚幻形象。
不然,耶律斜轸也不会迟迟不来寻找自己,更不会在自己三次嫁人的重要时刻,始终无动于衷。
想到这儿,孛儿帖心下有了盘算,只要表现得像少年时两人初次相见那般,不急躁、不逢迎,便能为杨炯拖延更多的时间。
“这身蟒袍,穿在你身上,倒是极为合身。”孛儿帖笑意盈盈,一边为耶律斜轸斟满酒,一边看似随意地开启话题。
耶律斜轸凝视着孛儿帖,恍惚间,觉得她与记忆中模样并无二致,可又分明透着些说不清楚的陌生。
耶律斜轸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感慨道:“说起来,还得感谢你。当年你的一番话,让我如梦初醒。不然,我恐怕至今还在某个角落教羊说话呢。”
孛儿帖听后,掩嘴轻笑,眉眼含波,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随后,她夹起一片莲藕,轻轻放入耶律斜轸碗中,放下筷子,手托香腮,默默凝视着他。
历经岁月洗礼,耶律斜轸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青涩的少年。多年来,他出生入死,周旋于朝堂纷争,娶妻生子,阅人无数。
本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面对这般暧昧举动,不会再起波澜。然而,当那雪白的莲藕落入碗中,他内心深处,还是不可抑制地泛起层层涟漪,生出丝丝期待。
这欲说还休的举动,以莲藕自比,暗示出淤泥而不染,隐隐透着倾心之意,瞬间勾起了他压抑多年的期待。
但出于本能,耶律斜轸并未动筷,神色平静地淡淡问道:“找我,是有事相求?”
“没错。”孛儿帖常年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对他们的心思了如指掌。
她深知,对待耶律斜轸,需恰到好处地保持暧昧,尽量不要破坏自己在他心中那圣洁、虚幻的形象。一旦他心中的幻想破灭,事情就变得不可控。
因此,行动上要拿捏好分寸,适当暧昧又不卑不亢,既满足他的期待,又能激发他的征服欲。
耶律斜轸并未因孛儿帖的直白而反感,相反,心底涌起一股扬眉吐气的自豪与得意。
但他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开口问道:“是忽兰嫁给颇超也先的事?”
“你知道?”孛儿帖瞳孔微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耶律斜轸自信一笑,语气笃定:“在整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