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简若咬着银牙攥紧缰绳,望着不时飞到自己面前的彩帕,心底又酸又涩。杨炯如今战功赫赫,便是立在这朱雀大街上不动,都有莺莺燕燕扑将上来。偏生他又是个心软的,保不准哪天又得添几个妹妹进门。
思及此,她不由得想起柳师师,心中暗自感慨:这祸根便是从她那起的!
在西夏时她就听李潆说过,自柳花魁入了相府后,长安勾栏里的姑娘们都红了眼。学她梳妆的、效她抚琴的,更有胆大的,竟守在世家府门前献舞献诗。
可惜相府容得下柳师师,别家公子未必有这般雅量,多少花魁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杨炯这“探花郎”的名头,倒因着这些事越发响亮了。
如今满街青楼女子望着杨炯的眼神,活像猫儿见了腥,大胆的话是不说了,可那眼神看得潘简若心下直突突,分明是恨不得将杨炯立刻就吃干抹净。
潘简若越想越气,马鞭“啪”地甩在马臀上,咬牙道:“快走!莫要沾了这胭脂气!”
街边老鸨们望着扬尘而去的千骑,摇着团扇直叹:“都说镇南侯是风月场的痴情郎,哪个姑娘不想着做第二个柳师师?若是潜龙在渊或许还有些机会,现如今飞龙在天,怕是很难再低头喽!”
王修高坐马上,指尖绕着自己的长发打圈,眼波盈盈似浸了蜜,娇声调笑:夫君何必臊得耳尖发红?我听刚才一姑娘们说,你收的肚兜能叠成千层锦呢,是不是真的?”
说罢,王修朝街边红楼瞟了瞟,引得几个胆大的姑娘娇笑出声,纷纷朝王修这招手调笑,显然是退而求其次,对杨炯身边这佳公子也喜欢的紧呢。
杨炯怒极,猛地一扯缰绳,乌云嘶鸣着贴近王修的坐骑,杨炯探手扣住她手腕,咬牙道:“小毒女!再敢撺掇是非,今夜看我不给你施家法。”
王修丝毫不带怕的,她全身身上下都是剧毒,自己这小夫君也就只能吓唬吓唬自己,真到了那份上,他可不敢拿自己怎样,无非就是欺负欺负自己了事。
想到此,王修嬉笑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调皮的勾起杨炯的手指,打趣道:“罚我什么?抄《玉女经》可以吗?还是罚我给你……”
话音未落,忽觉腰间一紧,已被杨炯揽了过去:“回家便知。”
王修眼底闪过狡黠,趁势往他怀里蹭了蹭,故意扬声道:“姐妹们瞧仔细!探花郎抱得这般紧,哪像是常去青楼的花丛老手,分明是个情窦初开的愣头青,你们可不能污蔑我夫君呀!”
此言一出,惹得满街红楼娇笑成团,气氛非但未减,甚至还有愈演愈烈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