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果然好见识!”
说着他背过双手,缓步凑近压低嗓音:“我吐蕃莲花寺的绝神掌,所炼尸油皆有秘法,毒性需循次渐加,方能保修炼者无虞。可这掌下气息杂乱,绝非我寺路数。某愿以青塘部之守护神起誓,此事与吐蕃无关。”
杨炯垂眸思忖片刻,忽而轻笑出声:“单凭这番说辞,恐难洗脱嫌疑。这样,驿馆住着怕不安生,皇城司最近倒是空着。十日后,本侯自会查个明白。”
董毡听了,心中立刻明白杨炯已经基本上信了自己的话,将自己送去皇城司,名为羁押,实则是周全。
现如今,大华没有天子,这皇城司就成了一个特别尴尬的衙门,本来皇城司就只听命于皇帝,权力也都是来源于皇帝的临时诏令,可现在却只剩下书面上写的‘宫禁守卫’,着实令人唏嘘。
一个部门想要有实权,除了要稳固自己本来有的权力,更要去争取那些可以确定的权力,而皇城司的‘防谍肃奸,监察百官’的权力便是眼下谭花的首要之重,不然她也不会出现在此处。
谭花闻言眸光一转,立刻领会了杨炯深意,当即凑近悄声道:“改日请你吃饭。”
杨炯唇角噙着笑,出口揶揄道:“难得谭大人肯破费,说好了,这次你再抠门我可要掀桌子了!”
谭花杏眼一瞪,偏过头去不再搭腔,只扬手唤来皇城司众人:“还愣着作甚?照镇南侯吩咐,将诸位贵客好生‘护送’回司里。”
话落,直接带着众使臣扬长而去。
张灵见此,用力一甩官袍,眉峰拧做一团,寒声质问:“镇南侯!董毡乃学子命案首犯,依律当押刑部,由大理寺提审,送去皇城司是何道理?”
杨炯听了,慢条斯理转着腰间玉佩,悠悠回道:“张大人这是忘了皇城司的差事?防谍肃奸、监察百官,哪条不合规制?倒是张大人——”
杨炯故意拉长声音,沉默半晌,忽而抬眼,“不如多操心操心明日吏部的质询、御史台的参本,别到时候顾头不顾尾,露了马脚!”
洪必大见状,忙抢步上前,捋着花白胡须朗笑解围:“镇南侯果是我大华柱石!这般乱麻似的案子,三法司数日理不清头绪,你一出手便拨云见日,倒教老夫这把老骨头惭愧。”
这般说着,他眯起双眼,眼角堆起层层笑纹,继续道:“中枢委你总领三法司,当真是慧眼如炬。待此案水落石出,凭这等奇功,日后入主中枢,怕也是指日可待!”
洪必大这一番话落,廊下百姓早如惊蛰的蚁群,嗡嗡私语便漫了开来。
檐角灯笼摇晃着昏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