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上绣球才好。”
杨炯喉间发紧,哑着嗓子应道:“便种在西墙根下,那夜你摘的白绣球,不就开在西窗边?”
李渔闻言,指尖绕起一缕乌发,像逗弄猫儿般拂过他鼻尖,眼波流转间尽是娇憨:“还要搭个秋千架,等花开时节,荡起来时,粉白花瓣簌簌落满裙裾,倒比戏文里的景致还美上三分。”
杨炯望着她鬓发散乱、眼含春水的模样,只觉心尖儿都要化了。她这副小女儿家的情态,偏比任何兵法谋略都要叫人难以招架。
喉头滚动间,眼底泛起红意,伸手便要将她重新揽入怀中。
李渔娇笑着轻推他肩,柔声道:“还不快去会那‘小毒女’?人家巴巴儿等着呢!”
杨炯闻言一愣:“啊?!”
“哟,还装傻?”李渔柳眉微挑,杏眼含嗔,“府里哪件事儿能瞒得过我?那倭女一回来便忙着熏香沐浴,翻箱倒柜找凝香丸、寻胭脂水粉,这般大费周章,三岁孩童都瞧得出她的心思!”
说罢,又是一记眼波流转的嗔怪,伸手便要推他出门。
杨炯只觉哭笑不得,好端端温存片刻,倒生出“飞鸟尽良弓藏”的无奈。
正发怔间,已被李渔半推半搡撵至房门口。
“仔细着别被毒死!”李渔倚着门框轻笑,语带调侃,说罢“吱呀”一声便阖上了门。
杨炯被推得趔趄半步,又好气又好笑,佯作恼怒道:“且等着!等你卸了这重担,定要你尝尝‘无尽夏’的妙处!”
言毕,他整了整衣襟,径往王修居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