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权力制衡’之法,才堪堪压制住他们的嚣张气焰。如今正要筹谋,该拿哪家先开刀立威,你且莫要捣乱。”
杨炯一听事关要紧,忙搬过绣墩在她对面坐下,执起她素手认真道:“这有何难?田伯光跳得最凶,前番勾结皇太后炮制学子案,近日又联合小钱庄做空中央银行利率。这般目无王法,不拿他开刀,难不成留着过年?”
郑秋闻言,忽而敛了笑意,目光如电般扫向他:“我且问你,你与田甜又是何干系?”
杨炯一时愣住:“这……”
“这什么这!”郑秋甩开他的手,柳眉倒竖,“你可知我掌着粘杆处?长安城里多少双眼睛盯着你!青天白日与太子遗孀举止亲昵,当真是糊涂透顶!”
杨炯面皮涨得通红,忙不迭分辩:“我与她实无半点私情!”
郑秋紧盯着他眼底神色,见他不似作伪,才轻哼一声:“此事背后恐有长公主插手。依我看,她怕是觊觎中央银行的权柄已久。”
杨炯闻言心头一震,神色凝重:“此话怎讲?”
郑秋将鬓边碎发轻轻抿到耳后,眸光锐利:“这助商法里的贷款利率本是机密,知晓者寥寥无几。可政令刚一颁布,申请者竟暴增至三百之数,长安何时冒出这许多胆大的商贾?更蹊跷的是,不过三日,那些小钱庄便迅速联合起来,从出借利率到办贷流程皆严丝合缝,分明是早有绸缪。”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案上镇纸:“如今长公主不去彻查消息泄露之人,反倒借故问责,将我一手提拔的官员换成户部的人。这般行径,倒像是贼喊捉贼。那泄密之人,怕就是她自己。”
杨炯听罢,沉吟良久方道:“原来如此!我说她为何故意放出假消息,引得李清与岳展入局,想来是探知定国公在江南重建虎贲卫,这是要提前给定国公施压呢。”
郑秋目光如炬:“她已察觉了家里的谋划?”
“不过是猜疑罢了。”杨炯轻轻摇头,“我杨家如今树大招风,她岂有不忌惮之理?这两步棋,分明是在试探虚实。”
郑秋蹙眉道:“眼下撕破脸绝非上策,能拖延些时日方好,咱们这边越是沉得住气,局势就越有利。”
杨炯握住她的手,眼中闪过狡黠:“这有何难?你可借着新政之名,让石师兄出面。新近颁布的《反洗钱法》正好派上用场,先给田伯光扣个金融诈骗的罪名,押入皇城司。且看李漟、皇太后、李泽三人如何反应,也好探清他们的纠葛深浅。”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李漟夺权一事,你不妨以岳父名义上个折子,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