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惊又笑道:“你这女屠夫之名,倒比寻常闺秀响亮百倍!”
庾信眉这才惊觉失言,粉脸“腾”地烧起来,暗骂自己怎学那三岁孩童般胡搅蛮缠。
正窘得无地自容时,杨然已笑着拽她坐下,解围道:“哥,你可别小瞧了信眉!她家掌控着淮河以北的肉食漕运,新近又成了北方第五大粮商。她自小跟着父兄打理生意,算盘珠子打得比男子还精呢!”
杨炯敷衍地点头应着,目光却已飘向楼下戏台。只见那大青衣水袖翻飞,正唱到动情处,台下书生们击节叫好。
杨炯端起茶盏,望着盏中沉浮的茶叶,心思却不知飘向了何处,唯留耳畔喧闹声,混着戏台上的丝竹管弦,在雕梁画栋间悠悠回荡。
杨然见兄长只顾看戏,撇了撇朱唇,拿帕子轻轻捅了捅杨炯胳膊:“好哥哥,我这脑子在太学里转得生疼,实在不是读书的料。你就给我寻个营生做做?”
“有事儿找你嫂子去!”杨炯头也不回,只盯着戏台子上甩水袖的青衣戏子。
杨然眼底的光顿时暗了下去,旋即又挂上笑,整个人黏在杨炯身上:“哎哟!哥~~!郑嫂子非逼着我在太学读完书,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要不把冰雪城交给我管?我保管打理得井井有条!”
“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杨炯没好气地甩开她,“成天疯疯癫癫的,哪像个闺阁小姐?”
“我怎管不好了?”杨然歪着脑袋,“饿了晓得吃饭,下雨晓得回家,身子骨硬朗得很!你瞧瞧,我这吃嘛嘛香的劲儿,可不比那些个病秧子强?”
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脯,扭了扭腰肢。
杨炯被她这番话逗得又气又笑,猛地转身训道:“赶紧把你那玫瑰香水扔了!小小年纪用什么成熟香?味道呛得人头疼!也不知是哪个蠢货叫你喷的?出去可别说是我妹妹,省得砸了咱家兰蔻坊的招牌!”
“噗嗤——!”令狐嬗与庾信眉听得此言,忙拿手帕掩住嘴角。
杨然羞得满脸通红,狠狠瞪了两个好友一眼,跺脚道:“我不过随手在兰蔻坊拿了一瓶,哪知道这么多讲究!”
杨炯见状,心中暗叹。这妹妹自小在山阴老家养着,被长辈们拘得紧,好容易进了长安,又被郑秋送进太学“磨性子”。到底是活泼跳脱的年纪,家里又不缺银钱,想来平日里也是由着性子胡闹惯了。
杨炯望着堂妹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眼底责备化作无奈,重重叹了口气,声音也软了三分:“罢了罢了,今儿散场后,去兰蔻坊寻万娘子,讨一瓶‘午夜奇迹’。那香前调是清冽茶香,尾韵裹着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