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
话音未落,虞姒已叉腰上前,气得柳眉倒竖:“当我虞氏是砧板鱼肉不成?”
杨炯弯腰拾起地上衣袍,抖开时带起细碎杏花:“岭南商道早晚要被我家蚕食殆尽,你二人千里奔波来京,不就是走投无路?”
他冷笑一声,甩开虞姒抓来的手腕,“二八之数已是底线。三年光景,足够你赚够养老钱。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虞姒跺脚嗔骂时,杨炯已大步离去,唯余满地碎银般的月光,照着姑侄二人湿透的裙摆,在夜风中无助轻颤。
虞芮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贝齿轻咬下唇,忽地提裙追了上去,纤手死死攥住他衣袖:“侯爷当我虞氏非你不可?”
杨炯身形微顿,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若另有高枝,尽管攀去。”
虞芮发丝滴落的水珠洇湿了他袖口,单薄的身躯在夜风中更显伶仃。
她忽而抬眸,眼中闪过锋芒:“侯爷口口声声要保大华太平,可知道最先与我接洽的是谁?”
“有话直说。”杨炯猛地转身,目光如刀。
虞芮不慌不忙,挑眉轻笑:“侯爷不是知道我自岭南而来吗?”
这话如惊雷炸响,杨炯瞳孔微缩,试探着开口:“莫不是那小白毛?”
“小白毛?”虞芮先是一怔,转瞬便掩唇而笑,眼波流转间尽是意味深长,“放眼整个大华,怕也只有侯爷敢这般称呼七公主了。”
话音未落,杨炯眉间已拧成死结。
香料生意素来暴利,人所共知。李溟那小白毛自南诏东境划地称雄后,如今又将算盘打到广南西路,分明是野心昭昭。
岭南虞氏盘踞广南东、广南西、福建、江西四路香料命脉,恰似肥肉在前,哪有不被盯上的道理?
杨炯心中暗惊,若教这小白毛将大华南端四路与南诏连成一片,再与京城李泽南北呼应,岂不是要养出尾大不掉的割据之势?朱雀卫向来有兵无饷,一旦吞并虞氏产业,那才是真正的虎兕出柙。
念及此处,他沉声道:“那小白毛所提条件,竟比二八分成更难接受?”
虞芮听他一口一个小白毛,险些笑出声,面上却愁云惨淡:“七公主要玉娆嫁给魏王。”
“这倒奇了!”杨炯挑眉,眼中满是疑惑,“虞氏偏居岭南,虽称豪族,出了那方地界却难显峥嵘。如今能攀附上皇族,做个王妃,岂不美哉?你虞氏素爱联姻,这般机缘,怎反倒推三阻四?”
“谁要嫁那魏王!”虞姒气得跺脚,杏眼圆睁,“他分明是瞧不上我岭南虞氏,不过想借着联姻吞并我家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