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瞬间煞白。
阿福喉头滚动,下意识转头看向杨炯,却见廊下灯笼摇晃,将杨炯的神色映得忽明忽暗。
杨炯瞥见那玉佩,眉峰拧成个死结,几步抢上前去,冷笑道:“好个偷天换日的把戏!当我认不得赝品?即便真是正一祖传之物,你先前那块也早碎成齑粉,这分明是东拼西凑的冒牌货!”
屠稔稔嗤笑一声,指尖轻抚玉佩上的戌字团花:“那女人的鬼话也能信?也就哄得那些书呆子罢了。告诉你,这玉佩里的门道,我比你清楚十倍!你若敢砸,明日我便寻个亥字来,倒要看你如何收场!”
“好个泼皮无赖!”杨炯怒不可遏,劈手便要夺她玉佩,却被屠稔稔手腕轻转,如灵蛇般挑中麻筋。
杨炯半边身子瞬间发麻,眼睁睁看着对方巧笑倩兮:“莫说你一人,便是这满院护卫齐上,我也未必放在眼里!”
说罢,屠稔稔柳眉一竖,周身气势暴涨,裙裾翻飞间带起阵阵劲风:“都让开!我要去拜见婆婆!”
“休得胡言!谁是你婆婆?”杨炯暴喝一声,额角青筋直跳。
屠稔稔冷哼一声,杏眼圆睁:“怎么?当年定下的娃娃亲,如今想赖账不成?”
此言一出,满院哗然。
杨炯转头看向阿福,神色惊疑不定:“我何时有过娃娃亲?”
阿福慌忙摆手,神色笃定:“少爷莫要慌!玉碟族谱我烂熟于心,莫说娃娃亲,便是沾亲带故的都没这号人!当初与袁姑娘那桩婚事,也是无疾而终。这事儿,我断然不会记错!”
杨炯闻言,心中底气渐足,冷笑着看向屠稔稔“屠稔稔!你少在这胡沁!我从未定下过娃娃亲!”
屠稔稔柳眉倒竖,眼底寒芒闪烁:“若存疑,自去问你父亲!这婚书可是他亲手所写,难不成你杨家想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
她攥着食盒的指尖泛出青白,青筋在薄皮下微微跳动,显然已怒极。
“婚书?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杨炯冷笑着挑眉。
屠稔稔冷哼一声,自袖中抽出张泛黄信纸,狠狠甩在他面前。那纸张边角磨损严重,褶皱间还沾着几处茶渍,哪有半分世家文书的气派。
杨炯拈起信纸,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他出身书香门第,深知婚书该用洒金红笺,以工整小楷誊写,盖着家族朱印。再瞧眼前这张薄如蝉翼的普通信纸,墨迹晕染不均,连落款处的印章都歪歪扭扭,分明是街边摊贩随手炮制的赝品。
这般想着,杨炯漫不经心地展开信纸,故意提高声调,逐字念道:
盖闻乾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