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念复仇一事,多年筹谋,能有这般布局,也算情理之中。”
青黛挑眉,眼中满是好奇:“夫君难道不好奇她的身世来历?”
“有何好奇?”杨炯目光坚定,语气郑重,“她待我一片真心,对杨家亦是尽心尽力,这些便已足够,旁的又何须深究?”
青黛闻言,心下了然,便不再多问,忽地拽着杨炯往人群中挤去,压低声音,用那御姐般的慵懒腔调道:“前头有家汤饼摊子,是用温泉水揉面,那老汉做了几十年的手艺,味道最是地道,夫君且去尝尝?”
话犹未了,忽有几个顽童追逐打闹着奔来。
杨炯本能地长臂一揽,将青黛护在怀中。不经意间目光扫过她胸前,只见那娃娃脸“腾”地红透,恰似三月初绽的桃花。
娇声嗔怪:“你欺负人!”
“我打得过你吗?”杨炯嘴上辩驳,掌心却似有了自己的主意,轻轻摩挲着她纤细的腰肢。
青黛身子一软,倚在他怀中,声音糯得能滴出水来:“使不得……这大庭广众的。”
杨炯眼底闪过狡黠,压低声音调笑道:“既如此,那回府慢慢收拾你?”
“嗯……”青黛垂眸应了声,整个人软得像团云絮。
谁料杨炯忽地松手,神色一正:“既说这汤饼绝妙,倒要细细尝尝!”
言罢径自在露天摊前落座,高声要了两碗汤饼。
青黛怔在当场,又羞又恼,狠狠跺了下绣鞋,气鼓鼓地在对面坐下,杏眼圆睁直瞪着他。
待陶碗端来,她一把夺过那比脸还大的碗,故意将汤饼吸得“哧溜”作响,溅起的汤汁沾在唇边也浑然不觉。
“小心烫着。”杨炯忍俊不禁。
青黛只冷哼一声,偏过头去,那发间晃动的银铃却似在替她诉说心绪,叮叮当当乱响个不停。
杨炯笑着接过掌柜递来的碗,看着眼前这娇嗔模样,倒觉得这汤饼未入口,便已甜了三分。
三月末的长安城,水汽氤氲如笼轻纱,晨雾方散便暑气蒸腾。
杨炯松了松交领,忽见道旁柳枝沉沉低垂,檐角风铃皆凝然不动,暗自思忖:“瞧这闷雷不响的天,怕真是要热起来了。”
正说着,青黛捧着陶碗的指尖忽地轻颤,几点面汤溅在石青裙裾上:“闷得人透不过气!”
话犹未了,西北天际骤然滚过闷雷,乌云如泼墨般翻涌着漫向皇城。
杨炯忽觉后颈寒毛尽竖,抬眼便见青黛发髻流苏根根炸起,再看汤饼摊的旗杆,木杆顶端缠着的黄铜装饰,在天光下泛着刺目的冷芒。
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