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道士也被烈火缠身,惨叫之声响彻整条长街。
广智和尚望着满地狼藉,眸光微暗,嘟囔道:“可惜了洒家珍藏十年的长安春!”
说罢,弯腰捡起酒葫芦,轻轻擦拭着瓶身,饮酒作罢。
且说那两个蓑衣客见大势已去,正要遁逃。
屠稔稔忽将发间银簪奋力掷出,只见那簪子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弧线,竟如灵蛇般同时刺穿二人脚踝。
杨炯趁势抽出腰间匕首,寒光闪过,血花四溅,最后一个蓑衣客捂着咽喉,缓缓跪倒在青石板上。
待长街重归寂静,林庚白正蹲在焦尸旁,翻找着散落的五行钱。
广智和尚拎着空酒葫芦,眼神亮晶晶地望着杨炯:“小子可莫要食言!”
“哪次少过你的酒?明日便着人送到青龙寺。”杨炯苦笑着摇头,目光转向倚墙喘息、不断呕血的屠稔稔。
酒和尚嘿嘿一笑,又道:“还有王爷先前应下的三十坛夏未至,可一并送来。”
杨炯闻言,气得跳脚:“好你个老广智!敢情两头占便宜?我爹差你来救我,怎不早说?”
“你又没问!”广智和尚咧嘴大笑,露出一口黄牙。
“好哇!明日我让母亲削减青龙寺的香火钱,倒要瞧瞧你拿什么下酒!”杨炯咬牙切齿。
酒和尚却浑不在意,凑上前来压低声音:“那是方丈师兄该愁的事,只要你不克扣我的酒,便随你去闹!”
杨炯又急又气,闷声道:“三十坛夏未至?亏你开得了这口!我府中统共不过四十坛,还是前朝梁宫旧藏,连父亲都舍不得启封!这酒酿造法子早失传了,喝一坛便少一坛,你当是寻常村醪?”
“好个没良心的!”广智和尚圆睁醉眼,蒲扇大的手掌重重一拍杨炯肩头,震得他踉跄半步,“和尚当年抱过你襁褓,夜里哄你安睡守门,如今讨几坛酒喝,倒成了罪过?忒小家子气!”
“罢了罢了!”杨炯被缠得没了脾气,恨声道,“明日便着人送去!喝完这顿,你趁早去西天见佛祖!”
广智得了应允,醉眼朦胧扫过倚墙喘息的屠稔稔,忽然敛了嬉笑之色,摇头叹道:“前世菩提露,今生妄海舟。欲绳缠玉骨,刀落晚香休。”
唱罢,袈裟一甩,晃晃悠悠往巷口走去,腰间酒葫芦撞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老秃驴!那天婚契牵扯甚大,你莫要胡说!”林庚白攥着钱袋跳将起来,扯着嗓子喊道。
广智头也不回,声如洪钟震得檐角铜铃乱颤:“什么劳什子天婚契!怕事就来青龙寺找洒家!酒过三巡,管叫你这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