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且不论这天婚契是真是假,平白欠下清微派偌大恩情,日后如何偿还?
当下唤来文竹,压低声音道:“可都预备妥当了?”
文竹垂首应命,沉声道:“老爷带话,命公子放宽心,家中自有安排,放手施为便是。”
杨炯见金吾卫阵列齐整,金甲映着灯笼昏光,恰似一道铁幕横陈长街。
当即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襟,大步迈向颜府朱门。
众人见他气势如虹,不由自主地纷纷退避,让出一条通路,只听得靴底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一声声敲得人心惶惶。
待至门前,杨炯刚欲抬足踹门,那朱漆大门却“吱呀”一声缓缓洞开。
颜夫子身着朱紫官袍,立在门扉之后,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门前众人。
他冷笑一声,声若寒潭之冰:“诸位深夜围堵右相府邸,究竟所为何事?”话虽对着众人,那阴鸷的目光却似毒蛇吐信,牢牢钉在杨炯身上。
杨炯迎着这森冷目光,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笑意。他环视四周,见羽林卫遗孤怒目圆睁,寒门学子交头接耳,更有闻讯赶来的百姓挤在街巷两端。
知道戏台已经搭好,当即朗声道:“颜夫子!今日本侯便要在此,当着满城百姓的面,撕开你这伪善面皮,揭露你背后的累累恶行!”
此言一出,四下顿时炸开了锅。人群中惊呼声、议论声此起彼伏,众人皆伸长脖颈,等着看杨炯接下来的言语。
颜夫子面皮一沉,眼中却无半分慌乱,冷哼一声道:“小子!休要信口雌黄!若无真凭实据,污蔑公卿、聚众犯上的罪名,便是梁王也救你不得!”
杨炯不慌不忙抬手示意众人噤声,从文竹手中接过一沓宣纸,扬声道:“本侯初返京城那日,百花楼妓女污蔑我忘恩负义,这诽谤公卿的罪名,倒该由你来担才是!”
言罢抖开纸张,其上妓女翠娘画像栩栩如生,眉眼间犹带控诉时的狠厉。
“此女翠娘,乃百花楼娼妓。”杨炯目光直刺颜夫子,“据多方查访,半月前她骤得千金,更有人目睹她与你贴身管家密会!这是证人供状、银钱流水,桩桩件件俱在!”
说罢将一叠文书递与金吾卫,任由他们分与围观学子、百姓。
霎时间,议论声如沸鼎之水。
众人传阅着文书,看向颜夫子的目光里,震惊与狐疑交织。
颜夫子却抚须冷笑:“雕虫小技!凭几张伪证,也想撼动老夫在士林的清誉?”
“老匹夫!”杨炯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眼中闪过锐利锋芒,“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