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我,闹得满朝皆知,看谁没脸!”李溟索性抱臂而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杨炯冷笑一声,猛地扯过她手腕,沉声道:“你当我怕了你?真以为自己有机会能去敲那登闻鼓?”
“哟,这是吓唬我呢?”李溟挑眉,“朱雀卫上下三万儿郎,魏王又是我三哥,你且看他们肯不肯替我出头!”
杨炯深深睨她一眼,嗤笑道:“你那点心思,当我不知?朝廷正推行新政,朱雀卫的军饷么……”
他故意拖长声音,“御前武备司连火器生产的银钱都凑不齐,你那火器营,怕是要再等等了。”
李溟闻言,嘴角却勾起一抹轻笑:“这倒要谢侯爷提醒。以战养战,速战速决,原是侯爷教我的道理不是?”
“好个以战养战!你想在南疆屯田?”杨炯目光一寒,冷喝道,“正巧,吐蕃青塘董毡此刻就在皇城司,一直嚷着要与我谈些‘生意’。还有孔雀国、大越国、占城国!这些邦国,可都盼着与大华‘亲近亲近’呢。”
“你……你这是卖国!”李溟气得浑身发抖,双拳紧握,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她如何不知杨炯的心思?若杨炯真肯援手南诏诸国,朱雀卫纵是铜浇铁铸,也难逃四面楚歌的困局。
李溟深知这人素来言出必行,偏生又有翻云覆雨的能耐,当下只觉喉间发苦,却又不得不按捺住火气。
“哼,与其给我扣这等帽子,倒不如先操心朱雀卫的粮饷。”杨炯施施然坐回石桌,端起酒盏轻抿。
李溟攥紧拳头,只觉胸腔里有团火在烧,直想扑上去撕了这人的嘴。可转念一想,若真触怒了他,此前谋划怕是要功亏一篑。
当下只得强压下怒意,重新坐下,沉声道:“你究竟要如何?”
见她收敛了锋芒,杨炯也不绕弯子,直言道:“英国公康白数次向中枢请命,欲重返朱雀卫效力。老国公一片赤诚,倒该成全了这份心意。你说呢?”
“啪”的一声,李溟拍案而起,怒喝道:“杨炯!你欺人太甚!”
此刻她如被激怒的母狮,浑身毛发倒竖。
想她费尽心机才肃清朱雀卫内康白的旧部,如今这人竟要将那尊“活菩萨”再塞回来。康白既是她师傅,又是朱雀卫的创始人,单凭那一身威望,便如同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稍有不慎便能要了自己的命。
她越想越气,再瞧杨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只觉气血上涌,抄起酒坛便朝他砸去。
杨炯侧身躲过,冷笑道:“怎么,真要与我动手?”
“我忍你许久了!”李溟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