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她颈间绣鞋并衣饰上,微怔道:“你可是大华人?”
叶枝闻言一愣,虽听出那生涩的大华语,却仍抿唇不答。
“你是个哑巴?”老婆婆语气骤冷,转身时红衣翻飞,带起一缕奇异香风,直教屋中浮尘都似沾了颜色。
那老婆婆眯着眼打量叶枝,忽用拐杖顶端抵住她下颌迫其抬头,浑浊眼珠上下打转,冷笑道:“大华人总爱装聋作哑,当年那些被卖去花街的丫头们也这般行径。”
叶枝垂眸避开目光,指甲掐进掌心,不动声色将绣鞋往衣襟里藏了藏,双腿暗暗绷紧,握匕首的手微微发颤。
她早注意到这老婆婆袖口露出的青色刺青,竟是朵半开的罂粟花,花瓣蜷曲如濒死者的指尖,瞧着就叫人不寒而栗,暗道这老人绝不是善茬。
“你这绣鞋倒有些古怪。”老婆婆话音未落,拐杖已戳向她藏鞋处,叶枝本能后退半步,却被对方更快地用鞋尖碾住鞋头,“虎头鞋须得成对才吉利,你这单只……”她拖长了尾音,忽然用拐杖挑起红绳举到眼前,“针脚未齐,可是做给夭折的胎儿?”
叶枝喉间动了动,掌心被指甲刺破却浑然不觉,眼底杀意一闪而过,口中只作“呜呜”声,背后的匕首却已出鞘半寸。
那老婆婆见状忽的松了手,绣鞋“啪嗒”坠地,瞥了眼她背后小动作,冷声骂道:“再装聋作哑!老娘立刻便叫你真成了哑巴!”
说着便弯腰抓起绣鞋,指尖狠命揉搓内衬棉布,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叶枝,讥诮道:“这金色丝线,分明是大华江南的苏绣手法。你腰间红绳系的平安扣,刻着‘长命’二字,当我猜不到你的身份?老娘在平安京混饭时,你怕还在娘胎里呢!”
叶枝猛地抬头,撞进老婆婆似笑非笑的目光里。那双眼睛藏在满脸皱纹中,锐利如淬毒匕首,却在扫过她攥紧的拳头时,闪过一丝极浅的波动。
只见这老婆婆将绣鞋狠狠塞进她怀里,转身时拐杖重重叩地:“随我来。”
叶枝身处异乡,摸不透这老婆婆深浅,只得强撑着起身,将匕首藏进袖中,踉跄着跟上。
老婆婆一路慢行,却总与她保持着丈许距离,每当叶枝快走几步,她便也加快脚步,少女般的嗓音里溢出声声嘲笑,直教叶枝恨得牙痒。
未几,二人行至一间昏暗房室,才一踏入,便有艾草混着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老婆婆伸手掀开墙上褪色古画,露出暗格里一只陈旧漆盒。叶枝瞥见盒内整齐码着各色草药,最底层竟压着半幅泛黄的大华山水画卷。
她在辽国做过数月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