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个不是活该?我那蠢笨的父亲,竟在我做太子妃时,妄图将我的权势分与不成器的弟弟。既然皇帝要清算,我倒乐见其成。”
杨炯闻此语,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他虽不知王浅予究竟经历了何等伤痛,亦不晓王家对她做过何等凉薄之事,却深知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不便置喙。
沉吟片刻,方淡声道:“既如此,你寻我何事?”
“报仇。”王浅予直视着他,目中燃起疯狂的火焰。
杨炯一愣,沉声道:“报哪家的仇?崔穆清?”
她摇头,咬碎银牙般道:“不止她一人,还有所有第三代皇嗣!”
“你找错人了。”杨炯面色一冷,“你该去寻李漟。”
王浅予惨然一笑,身子凑近几分,低声道:“我的孩儿已被崔穆清害了性命,我落入长江九死一生才逃回京城。你道李漟会帮我?”
“那你怎知我就会帮你?”杨炯冷笑反问。
“我自然不确定。”她忽而将手搭在他肩头,眼底闪过决然,舌尖轻舔下唇,眼尾微挑,“不过交易嘛,总要选个实力最强、又讲信义的同盟者。”
杨炯嫌恶地推开她,冷冷道:“我对寡妇并无兴趣。”
“哈哈哈哈!”王浅予忽然咯咯笑起来,重新勾住他脖颈,吐气如兰,“田甜不也是寡妇?你招惹个侧妃有什么趣味,不想尝尝更刺激的?”
“实话说,你并非我喜欢的类型。”杨炯盯着她阴鸷的眼眸,面无表情。
王浅予耸肩,浑不在意道:“谁要你喜欢?不过是桩纯粹的交易。我给你征服的快感,你助我报仇雪恨,各取所需罢了。”
杨炯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声道:“可有别的话要说?”
王浅予见他这般冷淡,咬了咬唇,沉声道:“好个今非昔比的镇南侯!当年为了卢和铃、郑秋等人,又是夜闯掖庭,又是当众示爱,如今倒扮起正人君子来了?”
“你我好歹相识一场,何必说得这般难听。”杨炯不耐地皱眉,“我时间有限,有话便直说。”
王浅予见他软硬不吃,心中又气又急,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助我报仇,我便告诉你被烧死的究竟是谁,且整顿后的王家势力任你差遣。”
杨炯听了反笑出声,淡声道:“你当我查不出?再说你王家如今要兵没兵、要钱没钱,凭何与我谈条件?”
王浅予冷笑,平静道:“我成为太子妃前,便已暗中在江南分流出王家一脉势力。王家百年底蕴、世家之首的名号岂是虚传?狡兔三窟的道理,我早年间便悟透了。”
说着自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