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那女人也该进城了。”郑秋目光阴寒,“你亲自去将她带来,莫要出了差错。”
谢池春抬眼,眸中晦明难辨,腰身弯得更低:“少夫人,若途中生变……”
“无需多言。”郑秋打断她,冷漠出声,“若有意外,直接打死便是。按备用方案善后,该杀者杀,该退者退,其余事宜我自会料理。”
“是!”谢池春应声,苍老身躯陡然挺直,三步跨至围栏处,竟从三楼纵身跃下。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随即脚步声急促远去,瞬息间已消失在夜色中。
李澈见状,一颗心直沉谷底。这老妪竟是个顶尖的外家高手,论身手,在她见过的人中足可排入前十。
如此看来,李嵬名怕是凶多吉少了。
说起来,李澈亦觉李嵬名忘恩负义,竟将三姐气得旧疾复发,她心中哪能不恨,巴不得亲手宰了这不知好歹的女子。
可李嵬名毕竟是杨炯的妻子,腹中还怀着他的骨血,纵是要处置,也该由杨炯这个夫君、父亲来决断,如何能瞒着他?
若等事成之后再告知杨炯,他该多痛心?
更遑论此事是陆姐姐、郑姐姐与三姐一同筹谋的。自家女人自相残杀,叫他如何自处?
李澈虽也听三姐说过其中利害,亦明白三位姐姐实则是在替杨炯担下恶名。要知道西夏不是王府的私产,而是数十万将士用鲜血换来的国土,是万千百姓的家园。
杨炯即便知道了,李嵬名若是还执迷不悟,大概率还是难逃一死。可若杨炯亲自动手杀妻灭子,那性质便截然不同了。
女子掌家法处置叛徒,尚可说成是整顿家风、或闺阁争斗;可男子若对妻儿下手,便要担上“薄情寡恩”“心狠手辣”的骂名,于他日后大业极为不利。
可即便明白这些道理,李澈心底仍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厌倦。争来斗去,究竟所为何来?
简简单单活着不好么?曾经和乐融融的家,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让她心中不由得一阵悲戚。
郑秋起身推开轩窗,望着窗外溶溶月色,任由夜风拂乱鬓边发丝,幽幽叹道:“此事了结后,我便回荆州去,省得教人看着心烦。”
“休要胡说!”李渔面色骤变,冷声道,“你眼看就要行大婚之礼,怎的说出这等混话?”
郑秋轻轻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苦笑道:“你道李潆为何执意独自去处置此事?她早料到开了这杀戒,不单姐妹间生分,与杨炯的情分怕也要生变。可她是杨炯的青梅竹马,有底气赌这一回。
陆萱原想亲自动手,我与李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