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声,却见道人指尖轻点竹竿,竿头绽开金莲,金光过处,冰锥尽皆化作齑粉。
“业障深重,还敢觊觎人间帝位!找死!”道人冷笑,手腕翻转间,竹竿化作流光没入掌心,“今日便叫你知晓,天道不可逆。”
说时迟那时快,道人背后景镇剑突然出鞘三寸,寒芒闪过,杨炯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江南烟雨中持伞的道童、塞北黄沙里负剑的游侠、朝堂之上峨冠博带的老者……
每幅画面里,皆有这柄刻满金莲的景镇铁剑,唯道人背影坠入云雾,看不真切。
蛟龙似察觉死期将至,庞大身躯骤然蜷缩成球,鳞片摩擦声刺耳欲聋,竟滚到杨炯身前。它巨目沁出血泪,头颅重重磕在结界上,震得杨炯五脏翻涌,那眼神中竟有哀哀求饶之意。
杨炯心头剧震,下意识伸手触碰,却被结界弹得连退数步。
“它求你救?”道人缓步走近,剑鞘轻叩蛟龙头颅,“你可知它化为人形之日,便是天下易主之时?届时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又要乱上一百八十年!”
杨炯猛然抬头,正对上蛟龙怨毒的目光,恍惚间,杨炯竟然感觉那目光竟与李泽有七分相似,直如尖刺扎得他太阳穴突突跳动。
这时他才注意到,蛟龙腹部有片鳞片呈诡异红色,缝隙间卡着半枚玉佩,雕的正是大华版图。
“斩!”道人大喝,景镇剑完全出鞘。
这一剑毫无光华,慢如凡人挥刀,杨炯却见剑尖过处,空间如蛛网裂开细缝,露出其后流动的金色光河,无数光景扑面而来,正是百姓日常烟火。
蛟龙发出不甘的怒吼,龙角轰然断裂,口中喷出的金光在半空炸成万千火星。
龙头落地的瞬间,天地震颤,时间凝固。
杨炯望着那狰狞的龙头在石面翻滚,断裂处涌出的并非鲜血,而是混着冰晶的黑色浆液,每一滴坠地便腾起幽蓝火焰。
龙目圆睁未阖,瞳孔里犹自映着道人挥剑的剪影。
不知何时,道人已立在身侧,手中长剑滴着黑血,而那张面容,竟与杨炯分毫不差。
“你……你怎么跟我……”杨炯瞠目结舌,手指颤抖着指向那张与己无异的脸,满是惊诧。
“法天则地,恩威合道。”道人的声音恍若来自云端,又似在心底轰鸣,“龙者,非仁不立,非威不镇。你且看这斩蛟台,千年间斩过十二条孽龙,哪一条不是以为窃得龙气便可称帝?却忘了,龙气不在九天之上,在黎民百姓的心里。”
杨炯欲言又止,只觉喉间哽着团火炭般灼热的东西。那地上的黑血竟如活物般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