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看可使得?”
“哈哈哈哈!”杨炯朗笑出声,“你们太子倒真是大手笔,这几乎是大越国半年赋税了。”
阮福兴正色道:“臣深知侯爷谈事不喜绕弯,故斗胆直陈底线,以表诚意。”
杨炯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中暗赞。此人才干卓绝,情报精准,且能屈能伸,当真是罕见的外交奇才。
“不必如此破费,”杨炯抬手虚按,“五百万两足矣。但本侯近日欲在南昭经商,并于谅州试种咖啡,需借道南国商路,还望贵国鼎力相助。”
阮福兴闻听此言,心下猛地一沉,李泽欲在大越国驻军,明火执仗要将其变为傀儡;而杨炯却以“谅山种咖啡”为名,欲掐住升龙城(今河内)的咽喉。
谅州乃大越国北境门户,群山环绕、易守难攻,若此处落入大华之手,升龙城便如俎上鱼肉,再无屏障可言。
李泽的威胁摆在明处,杨炯的算计却如无形绞索,更叫人心惊。
杨炯见阮福兴神色不定,冷笑道:“怎么?莫非先前说的‘世代朝贡’都是虚言?”
“岂敢!只是谅州乃国之重险,非太子一人能专断。”阮福兴面露难色。
杨炯闻言冷笑,声如寒霜:“阮福兴,你自诩聪明人,可知本侯攻下升龙城需几日?实话告诉你,三日!多一日便是辱没麟嘉卫的赫赫军威。你想空手套白狼?哪有这般便宜事!”
阮福兴背脊发凉,他在京中早已搜集麟嘉卫的情报,深知杨炯所言非虚。那支铁军神出鬼没,三日破城绝非夸大。
事到如今,与其抗拒这柄悬顶之剑,不如主动示好,换得喘息之机。待太子登基、国内稳固,再迁都以解谅州之危,方为长远之计。
“好!一切但凭侯爷吩咐!”阮福兴咬牙拱手,声线虽稳,却难掩眼底复杂神色。
杨炯凝视眼前之人,心中暗赞。阮福兴果决冷静,虽明知是饮鸩止渴,却能权衡利弊、当机立断。这般能屈能伸的器量,倒是难得。
念及此,杨炯上前扶其起身,低声道:“大国者下流,天下之牝,天下之交也。为君子,出在小国不可变,入大国尤可求。”
阮福兴一愣,没想到杨炯竟暗劝他另择明主、不必困守小国。
略一沉吟,阮福兴沉声道:“小邦虽微,亦有外交之道。若连蕞尔邻邦都不能修睦,又何谈取信于强邻?”
杨炯颔首,虽难辨其言真假,却欣赏他不卑不亢的气度。
当下不再多言,只道:“既如此,便尽早归国落实此事。望贵国不负所托,本侯亦必践守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