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是她亲手救的性命,胡里改定柱更是她同族舅父,纵有失察,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此处,杨炯只觉心乱如麻。
如今自己三个老婆皆在倭国,一个弱不禁风,两个有孕在身,还有一个下落不明,叫他如何能安心困在长安?
“阿福,老爷下朝了么?”杨炯忽然开口。
阿福摇头,沉声道:“尚未。今日是大朝会,要议新科进士定等、龙朔卫与龙骧卫整顿诸事,都是要紧事,怕是朝会罢了,中枢闭门会还要接着吵。”
杨炯颔首,咬牙吩咐:“速去核查御前武备司火器储备,原定送往南疆和大越的暂且停下,尽快将核查单备来。另外,着登州即刻筹措船只,待龙骧卫分配妥当,我要带三千人去倭国。”
“少爷!这……”阿福惊得目瞪口呆,“老爷本就不许你去倭国,何况新政受阻,待新科举子定等后,你还需带二甲学子去江南考察新政、表明朝廷态度,为士林声望计,怎么……”
“我心里有数。”杨炯打断他,“若事情顺当,十五日便能助杨渝拿下平安京,还能练出一营死忠精锐。若只等麟嘉卫孤军奋战,我怕再生意外,拖延日久。”
阿福咬了咬牙,应了声“是”,小跑着匆匆而去。
杨炯重回书桌前,提起毛笔却迟迟未落,答应了卢和铃要陪她种荼蘼,答应了陆萱要尽早下江南,如今却又横生枝节。
按他先前推算,倭国战力薄弱,麟嘉卫只需战略得当,覆灭平安京不过旦夕之间,谁知四个女子皆陷身倭国,战事更是一拖再拖。
思来想去,唯有亲自领兵、速战速决,方是万全之策。
正自愁肠百结,神思恍惚间,鼻端忽地嗅到一缕幽微甜香,非兰非麝,倒似那新焙的桂花糖糕混着少女暖融的体息。
抬眼一瞧,一抹鲜亮的杏黄已俏生生立在了书案前,不是李澈还能是谁。
只见她今日未梳繁复发髻,只松松挽了个堕马髻,斜插一支赤金点翠小凤钗,几缕青丝不听话地垂在雪白颈侧,更添几分娇慵。
一双秋水明眸正盈盈望着他,里头盛着毫不掩饰的关切与狡黠。
“怎么,你不开心吗?”李澈声音脆生生的,打破了书房的沉郁。
杨炯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道:“梧桐,你怎么来了?不是被罚在祠堂思过?”
李澈轻哼一声,纤腰一扭,便绕过了宽大的紫檀书桌,来到杨炯身侧。
她双手叉着腰,身子微微前倾,那杏黄春衫的领口便略略敞开些,露出一段腻白如脂的颈子和若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