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蛋打,汁水横流,一片狼藉之中,众人惶惶如避虎狼,纷纷向两侧壁角缩去。
那居中簇拥的一辆马车,虽无过多金玉雕饰,却以深色楠木造就,青罗销金帷幔低垂,车顶悬一墨底金线绣就的“曹”字旗幡,于疾风中猎猎作响,端的是低调处尽显煊赫威仪,不言之中自有凌人气度。
车队去势极猛,毫无收敛之意。
恰于此时,道旁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女童,扎着双丫髻,身着半旧红绫小衣,手里正攥着一串糖葫芦,那山楂果裹着晶亮糖衣,艳若珊瑚珠子。
她只顾低头舔舐那甜脆滋味,浑然不觉灭顶之灾已至眉睫。
前头开路的护卫策马如飞,马蹄裹着劲风,眼看便要踏上那小小身躯。
其母于数步之外瞥见,骇得面无人色,一声撕心裂肺的“我的儿啊!”
尚未及出口,人已瘫软在地,只余两目圆睁,魂飞天外。
那马头狰狞,喷着粗重白气,离女童头顶不过咫尺之遥,铁蹄扬尘,阴影已将她全然笼罩,周遭惊呼顿起,复又死寂,人人屏息,不忍卒睹。
杨炯本是侧身避让,眼角余光扫见此等惨烈景象,登时一股热血直冲顶门,眼角迸裂,双拳紧握,骨节咯咯作响。
他不及细思,更无暇顾及其他,舌绽春雷,一声暴喝如平地惊雷炸响:“艹!给老子驻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