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雅却需勇气的题目,输家照做便是。若不想做,饮酒可偿!如何,敢不敢玩?”
“真心话?大冒险?”谭花黛眉微蹙,细细咀嚼这古怪名目,只觉闻所未闻。
她盯着杨炯那副“快来问我”的得意模样,心中念头急转。问什么答什么?他绝对没好心思。至于那大冒险……哼,凭他出什么刁钻题目,打不了我喝酒便是?纵使……纵使有些羞人,横竖只二人知晓,又有何惧?
这般想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悄然爬上她耳根。她飞快地剜了杨炯一眼,那眼神似嗔似恼,眼波流转间却鬼使神差般脱口而出:“有何不敢!划就划!规矩怎么定?”
杨炯心中大乐,见鱼儿上钩,清了清嗓子,拿起两支银箸,一支递与谭花:“咱也不用繁复酒令,就最简单的‘猜枚’,以箸代拳。三局两胜定一轮输赢,如何?输赢之后,再定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好!”谭花爽快接过银箸,素手纤纤,与杨炯的手隔着桌面相对。
两人四目相投,皆是绷紧身体,蓄势待发。
“五魁首啊!”杨炯低喝一声,手腕一抖,银箸在掌中翻飞如蝶。
“六六顺!”谭花毫不示弱,指间银光闪烁,竟带出几分刀剑破空般的锐气。
“七星照!”
“八匹马!”
“九连环!”
“满堂红!”
两人口中呼喝,手中银箸或藏或露,变化莫测。
谭花虽是初次玩这“猜枚”之戏,但习武之人眼明手快,反应迅捷异常。
然而杨炯深谙此道精髓,虚虚实实,竟将兵法谋略融入这小小的酒令之中。
几个回合下来,谭花一个不留神,箸数被杨炯猜个正着。
“哈哈!承让了,小花花!”杨炯抚掌大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让我想想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谭花输了头阵,心中微恼,粉面含霜,冷冷地瞪着杨炯,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在说“你敢乱出主意试试看?”
她樱唇紧抿,硬邦邦吐出三个字:“真心话!”
杨炯被她瞪得心里发毛,刚到嘴边的“大冒险”硬生生咽了回去,暗道这女子果然惹不起。
他收敛了嬉笑,略一沉吟。
日光下,谭花微醺的容颜带着平日少见的柔媚,眼神却依旧倔强清澈。
他想起谭花一路走来的艰辛,以及两人之前的种种,不由得脱口问道:“小花,如今皇城司威权复炽,几近先帝在时气象,虽则稽查百僚不复存在,但权柄已然稳固。你今后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