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和“不悦”的腔调,猛地扬声怒喝:“怎么回事?谁让你们开的炮?本侯的命令是让你们待命警戒,谁准你们擅自开火的?”
此言一出,群雄愕然,心中疑窦丛生:难道……真是意外?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远处那片漆黑的松林中,无数火把如同鬼火般骤然亮起,星星点点,瞬间连成一片摇曳的火海,映照着无数沉默冰冷的铁甲。
一个粗豪、带着委屈的声音穿透夜色,遥遥传来,清晰地送入每个人的耳中:“禀侯爷!是炮管过热,意外走火!惊扰了侯爷和诸位英雄,卑职罪该万死!”
那声音喊得情真意切,仿佛真是闯下了弥天大祸。
杨炯“哦”了一声,仿佛恍然大悟,脸上的“怒容”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描淡写的、近乎无奈的从容。
他缓缓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在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的太和真人脸上,随意地耸了耸肩:“你也听见了。火器嘛,终究是些死物,不比咱们练武之人手脚灵便。这玩意儿走火,不是很正常吗?”
话音未落,杨炯那修长的手指已然随意地拨弄起手中那柄燧发手枪。枪身在他指间灵巧地翻转,动作流畅而优雅。可那黑洞洞的枪口,看似漫无目的,却总在有意无意间,遥遥指向太和真人的胸腹要害。
威胁!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死亡威胁!
太和真人见此,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纵横江湖数十载,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祖师堂被毁,对方竟以“走火”二字轻飘飘揭过,此刻更是用这凶器明目张胆地指着自己。怒火如同岩浆般灼烧着他的理智,几乎要冲破天灵盖。
然而,那数千支闪烁着寒光的弩箭和火枪,那刚刚被炮火夷为平地的祖师堂废墟,还有眼前这柄随时可能喷吐死亡火焰的火器,冰冷的现实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泼灭了他沸腾的恨意。
留得青山在,龙虎山基业不能就此断绝!一个声音在他灵魂深处疯狂呐喊。他剧烈地喘息着,胸膛如同风箱般起伏,强行压下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杀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碎裂。
他艰难地抬起颤抖的手,缓缓抱拳,喉结滚动,那屈辱至极的“贫道……认……”
这几个字,眼看就要从牙缝里挤出来。
身后杨群却大吼出声:“贼子敢尔!休要伤我大兄!”
话音刚落,“砰!砰!砰!砰!砰!”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
火光在浓重的硝烟中疯狂闪烁,数十颗灼热的铅丸,如同嗅到血腥的毒蜂,撕裂空气,发出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