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米香混着芝麻香的粥便端了上来,白瓷碗里粥面浮着几点翠绿的芫荽末,煞是诱人。
“快尝尝,这老婆婆的粥,米粒熬得开花,胡麻研得细碎,最是暖胃。”杨炯将一碗推到李淽面前,自己先端起碗,吹了吹热气,啜了一口,发出满足的轻叹。
李淽学着他的样子,也小心地捧起碗,小口啜饮。
热粥入腹,一股暖意迅速蔓延开去,熨帖了方才哭得发冷的四肢百骸,也抚平了些许心头的波澜。
李淽偷偷抬眼,看着杨炯吃得专注而满足的侧脸,晨光勾勒着他英挺的轮廓,心中那股劫后余生般的安宁与甜蜜,便如同碗中袅袅升腾的热气,氤氲开来。
粥食过半,杨炯放下碗,拿起一个蒸饼掰开,将松软温热的一半递给李淽,自己则就着剩下的一半,慢慢吃着。他动作随意,目光落在远处宫阙的飞檐上,语气也如闲聊般自然:“卿卿,明日我得动身去趟倭国。”
李淽正小口咬着蒸饼,闻言猛地一滞,抬头望向他,清澈的眼眸里瞬间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惊愕与担忧,手中的半块蒸饼都忘了送入口中。
李淽嘴唇微动,似乎想问什么,却终究没有出声,只是那刚刚被暖粥熨帖下去的心,又不由自主地悬了起来,沉甸甸的。
她放下蒸饼,沉默了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头在自己腰间那精致的绣囊里摸索起来。
很快,李淽纤细的手指拈出一个小小的布偶来,小心翼翼地托到杨炯面前。
那布偶不过寸许大小,用浅黄柔软的细锦缝制而成,梳着双丫髻,一张圆润的娃娃脸,眼睛是用两粒墨黑晶亮的琉璃珠子嵌的,显得格外有神,身上还穿着同李淽今日裙裳颜色相仿的浅黄小衫,针脚细密精巧,憨态可掬,活脱脱一个缩小了的、稚气未脱的小李淽。
“喏,”李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却又努力维持着平静,“带着它……我陪着你。海路多风波,千万……千万小心。”
李淽将那小布偶轻轻放在杨炯摊开的掌心,一脸的深情。
杨炯低头,目光落在这小小的、温软的布偶上,心头仿佛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搔过,一股暖流夹杂着难以言喻的酸涩,直冲眼底。
那布偶圆溜溜的大眼睛,仿佛真能映出李淽此刻强作镇定的模样。杨炯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碰了碰布偶柔软的脸颊,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漾开一个极温柔、极珍视的笑容。
他捏了捏那布偶的小手,抬起头,眼中含着戏谑又无比认真的光,凝视着李淽:“这小东西好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