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卫如旋风般冲出营门。
杨炯环视着眼前这群血脉贲张的兵卒,声如铁石般沉喝道:“酉时三刻,全军开拔!目标——登州港!
登船东渡,直捣倭国老巢!
本侯在此立誓:此战所得倭国金银财帛,朝廷取三成,余下七成按战功分赏!
斩敌一首级,赏银十两;斩倭酋者,赏银千两;破城先登者,赏银万两!抢到的娘们,随你们处置!想求富贵?想抱美人?想让子孙挺直腰杆?那就拿倭寇的狗头来换!”
“吼!吼!吼!”三千条汉子扯开喉咙狂吼,声浪震得校场尘土飞扬。
先前的颓废麻木、满腹怨气,此刻全被血腥与财富的诱惑烧得一干二净,只余下被刺激得近乎疯魔的战意。
什么军纪涣散、前途未卜,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唯有贪婪的火光与杀戮的渴望在眼底狂燃。
螭吻营这头被遗忘的凶兽,总算龇出了狰狞獠牙。
杨炯大手猛地一挥,声震云霄“都给老子动起来!清点营中破烂,打扫营房,修补辕门,竖起旗杆!把身上的泥垢搓干净了,跟老子去倭国发大财!”
号令一下,整个螭吻营如同滚油锅里砸进巨石,“刺啦”一声炸开了锅。
“龙脊荡寇,吞海噬天!”
“龙脊荡寇,吞海噬天!”
“龙脊荡寇,吞海噬天!”
士兵们高呼着军号,眼瞳红得像要滴血。
杨炯抢过那面污损的螭吻营军旗,奋力一荡,“噗”地插在点将台前,怒吼道:“儿郎们,整军!”
这一嗓子如同惊雷炸响,兵卒们跟打了鸡血似的,再没人缩墙根晒太阳,也没人惦记着斗鸡抢食。
士卒争扛木石、修垣扫场,翻检兵器若觅珍宝。
营中虽乱,然生气勃发,断足老兵拄杖搬石,涕泪交零而笑;啖鸡之徒磨锈刀,唾沫四溅;昔日军油子抢修辕门,骂詈未止而手足不停。
尘烟蔽空,螭吻营若锻剑洪炉,锻三千利刃,待染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