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看似枯萎,却隐隐透着金属般的冷硬光泽,尖端并非枝叶,而是形如毒蛇獠牙般的锋利青铜锥刺,在夜色中闪烁着幽幽的寒芒。
这便是李淽五具强大机关人之一的木机关甲人。
这木机关甲人静静地站在一旁,全身散发出一种源自古老森林的沉寂与压迫感,仿佛与山岗上的树木融为一体,却又带着一股非人的威慑力。
右边则是一位身形佝偻、穿着灰布麻衣的老妪。她头发花白,脸上皱纹深刻如沟壑,低眉顺眼,双手拢在袖中,看起来与寻常乡下老妇无异。
然而,若有真正的高手在此,必能感受到这老妪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渊渟岳峙、深不可测的气息。她站在那里,气息几乎与山石草木融为一体,若非肉眼所见,几乎难以察觉其存在。
李淽默然凝望了封丘门许久,才缓缓收回目光。
她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封信函,信函材质特殊,触手微凉。
“婆婆。”李淽的声音清冷,如同山涧寒泉。
那灰衣老妪立刻上前一步,躬身应道:“老奴在。”
李淽将信递给她,目光再次投向封丘门的方向:“持我亲笔信,带着青木甲人,以及十五名机关武士,前往登州港。待杨炯大军登船之时,再与他汇合。将此信亲手交予他。此去倭国,木甲和机关武士,都听他调遣,护他周全。”
老妪双手恭敬地接过信函,贴身收好。听到最后一句“护他周全”,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至极的苦笑。
老妪凑近李淽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关切:“小姐,您这又是何苦?老奴斗胆说一句,你跟侯爷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这肚子,还不见半点动静?族老们可都盼着呢!”
她的目光飞快地、带着暗示性地扫过李淽平坦的小腹,语气满是忧虑。
李淽听了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猛地侧头,凌厉的目光如冰锥般刺向老妪:“多嘴!”
仅仅两个字,却蕴含着无边的威压和怒意。
山岗上的温度仿佛都骤然降低了几分。那木机关人青木面具下的幽绿光芒似乎微微闪动了一下,手臂不知觉的抬起三分,直指老妪。
老妪浑身一颤,脸色煞白,额上瞬间渗出冷汗。她深知这位小姐的脾性,更明白触怒她的后果。
老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触地,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老奴该死!老奴失言!求小姐恕罪!老奴一切全凭小姐吩咐!绝不敢再有半句妄言!”
李淽冷冷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老妪,眼中没有丝毫暖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