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弃。末将不敢擅专,只得先将秦大人带回,请侯爷示下。”
秦三庆不待杨炯开口,猛地挣脱亲兵虚扶的手,整了整被扯歪的袍服,朝着杨炯深深一揖,那腰弯得虽低,语气却昂然激烈:“下官青州转运使秦三庆,参见侯爷!李将军所言不虚,下官确是领兵欲往杨家村。然则,此绝非抗命,实乃为朝廷新政,为青州长治久安计,不得不行霹雳手段!”
他霍然直起身,紫胀的面皮因激动而颤抖,细眼中射出两道锐利寒光:“侯爷!今日城门之乱,看似平息,实乃扬汤止沸。那杨妙妙一介村妇,竟能聚众抗税,哄抢税银,当街指责官府新政,事后更鼓动全村逃遁。此等行径,岂是无知小民可为?
其背后必有豪强大户,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暗通款曲,推波助澜。他们隐匿田亩,逃避税赋,更豢养此等刁悍之民以为爪牙,煽动民意,对抗朝廷。此风若长,新政岂非一纸空文?国法尊严置于何地?
下官调兵,非为嗜杀,实欲借这滔天民乱之机,快刀斩乱麻,直除青州之弊。将那幕后主使揪出明正典刑,将其隐匿田产尽数清丈归公。如此,方能震慑四方宵小,使新政畅行无阻。此所谓‘治乱世,用重典’!
侯爷仁心,体恤小民,下官感佩。
然则,此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若因妇人之仁,纵虎归山,恐遗祸无穷,他日星星之火,必成燎原之势。那时再动刀兵,所伤黎庶,恐十倍于今日,请侯爷三思!”
杨炯端坐案后,烛光映着他冷峻的侧脸,如石刻斧削。
他静静听完秦三庆这番慷慨陈词,面上无喜无怒,唯有一双深潭般的眸子,寒光流转,洞彻肺腑。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好一番‘霹雳手段’,好一个‘快刀斩乱麻’!本侯且问你,你欲犁庭扫穴,以何罪名?以何法度?那杨家村逃遁之民,在你眼中已是‘乱民’,其隐匿田亩之豪强,便是‘国贼’,是也不是?”
秦三庆被杨炯目光所慑,心头微凛,但仍梗着脖子道:“聚众抗税,哄抢官银,冲击官府,煽动逃亡,抗拒新政。桩桩件件,皆触犯《大华律》,按律当严惩不贷。
至于其背后豪强,操纵民变,隐匿田产,贿赂胥吏,抗拒国法,更是罪加一等。
证据?待大军进村,搜检其往来书信、田契账册,何愁没有铁证?此乃除恶务尽之时,岂能拘泥于寻常细故,坐失良机!”
“好一个‘除恶务尽’!”杨炯猛地一拍书案,案上文房四宝俱是一震,他目光如冰锥般刺向秦三庆,“你只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