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到头了!尔等可要想清楚了!”
此言一出,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
二十位进士心头俱是一凛。
功名!这是他们寒窗十载,耗尽心血才搏来的立身之本。一丝犹豫和寒意,在几个进士眼中飞快地闪过。
然而,箭在弦上,岂容退缩?
更何况,他们心中早已认定了梁师都的色厉内荏,这分明是心虚恫吓之言。
“吾等愿以功名为保,绝无虚言!”赵伯远第一个昂首挺胸,斩钉截铁。他坚信正义在自己一方,何惧之有?
“愿以功名为保!”陈敬之紧随其后,为了佳人,为了心中那份激荡的“正义”,他甘愿赌上一切!
“愿保!”周景文亦沉声应道,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富贵险中求,他赌的就是这一把。
“愿保!”
“愿保!”
……
其余十七人,此刻已是骑虎难下,更被同伴的决绝感染,纷纷咬牙应诺。
二十道声音汇聚在一起,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显得声势浩大。
梁师都眼底深处那抹冰冷的笑意终于彻底绽开,带着一种猎物入彀的残酷快意。
他不再多言,猛地一挥袍袖:“好!传梁满上堂对质!”
“传梁满上堂——!”
衙役的传呼声一层层递了出去,在雨幕和嘈杂的人声中显得有些飘渺。
不多时,一个身影在衙役的引领下,晃晃悠悠地从侧门踱了出来。
只见他一身华服锦袍,却穿得歪歪扭扭,脸色带着一种纵欲过度的青白浮肿,眼袋乌黑,脚步虚浮,果然是一副被酒色彻底掏空了身子的纨绔模样。
他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走到堂前,对满场肃杀的气氛和无数道愤怒的目光视若无睹,甚至带着几分不耐烦:“叔父,何事啊?这么大阵仗?”
那惫懒无赖的神态,更坐实了众人心中对他的鄙夷与憎恶。
赵伯远、周景文、陈敬之三人精神一振。在他们看来,梁满这副尊容,这副德行,简直就是“恶人”二字活生生的注脚。
三人交换了一个“必胜”的眼神,由赵伯远率先发难,声音洪亮,直指核心:“梁满!三日前,申时三刻,你在何处?可有人证?”
梁满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道:“申时三刻?哦,那会儿啊,本公子在醉仙楼二楼雅间听风阁,跟礼部王侍郎家的三公子、还有永泰伯府的公子斗蛐蛐儿呢。
从申时初直斗到酉时末,醉仙楼的掌柜、跑堂的伙计,皆可作证。要不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