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臂膀,声音里带着倔强:“那你方才在海港,为何那般护着我?替我做主,狠狠教训那个杨妙妙?难道……难道就一点点都没有?不是因为我长得像姐姐?”
她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字几近呢喃,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哀求和一丝隐秘的期盼。那双澄澈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紧锁着杨炯,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丝动摇的痕迹。
“没有。”
“当真一点点都没有?”王芝不死心,心尖像被细针密密刺着,又酸又疼,非要问个明白。
杨炯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竹筷。那动作并不重,竹筷落在甜白瓷的碟沿上,只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嗒”。
然而这一声,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命令,让整个偏厅的空气瞬间凝固、沉滞。
他缓缓侧过脸,目光如两道冰冷的实质寒芒,直直刺向身侧几乎依偎着他的少女。那眼神,不再是方才的促狭或平淡,而是沉肃如渊,带着久居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严,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审视与告诫。
“站好!”两个字,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厅堂。
王芝被他这陡然爆发的凛冽气势骇得浑身一僵,心尖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中。方才那点执拗和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本能的对这威严的畏惧。
她几乎是弹跳而起,“蹭”地一下站得笔直,双手下意识地紧贴在身侧,微微垂着头,不敢再直视那双寒星般的眸子。
那雪白纤细的脖颈因这骤然挺直的动作而绷出一道优美又脆弱的弧线,在透过窗棂的柔和光线下,白皙得近乎透明。
杨炯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方才所有不合礼数、不分轻重的举止都一一剜去。
厅中静得可怕,只闻窗外竹叶被风吹拂的细微沙沙声。片刻,他才收回那迫人的视线,重新拿起竹筷,声音依旧冷硬,却不再那般咄咄逼人,只吐出两个字:“没个公主样儿!吃饭!”
王芝僵立在原地,贝齿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心头翻涌的,是巨大的委屈、被训斥的羞愤,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与酸楚。
她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却又倔强地不肯彻底低头。她闷闷地应了一声“知道了”,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重的鼻音。
王芝重新坐下,却刻意坐得离杨炯远了些,方才那点亲昵试探的心思,早已被那声“站好”击得粉碎。
然而,心头那团憋闷的火气,却并未因距离的拉开而熄灭,反而越烧越旺。她目光扫过桌上那只未曾动过的素面陶坛,坛口封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