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的滋味让她蹙紧了秀眉,却更激起了心头的酸楚。
“她……她心里苦啊!像泡在黄连水里……”王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醉眼朦胧中,眼前仿佛浮现出姐姐那孤寂的身影,“高丽那帮豺狼,不是逼她嫁去和亲,就是要取她性命!她一个女儿家能靠谁?只能靠她自己!撑着……硬撑着……”
王芝用力拍了拍自己单薄的胸口,仿佛那里也承受着姐姐的重负,“我见过好多次,她就一个人坐在江华港那冰冷的海边礁石上,呆呆地望着海的那一头,海风吹得她头发都乱了,那背影孤零零的,看得人心都要碎了!”
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涌出,顺着王芝滚烫的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她抬起泪眼,迷蒙地望着杨炯冷硬的侧脸,那线条在醉眼看来,竟有些模糊不清的重影。
她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向杨炯,指尖几乎要触到他的鼻尖:“你……你看见没有?她的头发一直就那么短!那么短!”
她激动地比划着,“顶着多少人的指指点点,多少的非议嘲笑,她都忍着!为什么?就因为你说过一句,你喜欢她短发时的样子!”
王芝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控诉与不解,“她就是想让你记住她啊!记住她最初的样子,哪怕……哪怕你现在连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语不成句。那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在烈酒的催化下彻底崩溃。
王芝猛地将怀中沉重的酒坛往桌上一顿。“哐当”一声巨响,坛中残余的酒液剧烈晃荡,溅出不少,泼湿了桌面,浓烈的酒气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她自己也因这用力过猛,加上酒力彻底上头,脚下虚浮,一个趔趄,娇小的身躯便不受控制地向前软倒。
这一倒,正正朝着杨炯的方向。
杨炯在她情绪失控、泣诉之时,眉头已然紧锁。他虽未看她,但全身的感官却绷紧如弦,时刻留意着身边的动静。
王芝向前扑倒的瞬间,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迅疾出手。右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揽向她的腰肢,意图稳住她的身形。
然而,变故来得太过突然。
王芝倾倒的势头极猛,杨炯坐着的锦墩又非固定。他揽住她纤细腰肢的刹那,王芝全身的重量加上前冲的惯性,猛地带得他身下的锦墩向后一滑。
“砰!”
一声闷响,杨炯身形不稳,抱着王芝向后倒去。他反应极快,左手下意识地撑向地面,才勉强卸去大半冲势,没有重重摔在地上。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