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
然以往军饷辎重,递解途中,多有克扣迟延,致使边军有冻馁之忧,实非朝廷本意。
今革故鼎新,特设枢密院直属监军司,专责军务勾当,统管军械粮秣、兵籍功赏、钱粮支放诸事宜。
自今而后,朱雀卫一应军需给养,皆由监军申报,经枢密院复核,直发无误。
诸军血战经年,覆灭南诏不臣,拓土千里,功在社稷。朝廷明察秋毫,特将南诏故地,新置为云南路,下设五府二十州,以彰尔等开疆之功。
其建制官吏,不日即至,分理庶务,永固边陲。
张肃略作停顿,眼见兵卒们交头接耳,嗡嗡议论声渐起,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石之音:“将士们!朝廷体恤尔等忠勇,更念尔等父母妻儿倚门之苦。
今奉梁王亲谕:凡朱雀卫将士之家眷,无论原籍何处,已悉数迁往两浙路富庶之地安置。朝廷按尔等军功大小、原家田产多寡,折算房产田亩,足额授田,永为世业。
此乃梁王体恤边军,特赐之恩典。尔等父母妻儿,从此安居乐业,再无饥寒之忧。”
这一番话,真如滚油泼进了雪堆里,又似霹雳炸响在平地上,辕门内外数千朱雀卫兵卒,瞬间炸开了锅。
“俺……俺没听错吧?俺爹迁去两浙路了?还分了田产房产?”
“朝廷……朝廷这是转性了?前几个月军饷还拖拖拉拉,要不是公主领着咱们四处‘打草谷’,弟兄们早他娘饿瘪了!”
“管他娘的转不转性!白花花的银子,实实在在的田产,给到手里才是真的!你听清没?足额授田,永为世业啊!”
“你个憨货!没听见是梁王亲谕吗?咱们公主可是跟魏王殿下一条心的!魏王跟梁王世子镇南侯可是不对付,这不明摆着告诉咱们,该认谁当主子吗?”
“嘶……你这么一说……是了!停了三个月的饷,这位张监军一来,又是补饷又是分田,好大的手笔,这是敲山震虎啊。”
“那……那咱们咋办?咱们可都是跟着公主刀头舔血过来的。”
“咋办?你婆娘娃儿都在两浙路吃着皇粮分着好田呢!你还想咋办?跟朝廷对着干?那是抄家灭族的勾当!”
议论声、惊呼声、质疑声、恍然声,混杂成一片巨大的声浪,席卷了整个辕门。
许多兵卒望向张肃和他身后那几大车盖着油布的辎重车,眼神已变得炽热无比。
军心浮动,如沸汤翻滚。
李逵见状,气得浑身发抖,一张黑脸涨成了紫肝色。
他猛地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