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一说,尽量详细一些。”
“没问题,江东的田地主要集中在大族以及宗室,租税定价权也在.”
胡恪把在孙权及朝堂里听到的,以及余氏商行打探来的各自情报,总结归纳不紧不慢地说了出来,内容详细到某某家田地的亩数,家中隐瞒了多少无籍的佃户,各郡县的具体话事人是谁,林林总总说了一个时辰。
蓝田听得眉头紧锁,他终于明白了东吴内斗的原因,各郡县大族以及孙氏宗族,在战争期间不断土地兼并,几乎把江东的田地瓜分干净;寒门小族的田地多荒芜贫瘠,上报官府的户籍人数大打折扣,以至于孙权要兵要粮,很多时候都要向士族低头。
孙权有时候也不想忍,便抬出淮泗派出来对抗,但紧接着就有山越‘作乱’,各郡县因兵祸无法上缴税收,而且山越怎么也剿不干净,最后只能听从士族的建议,启用江东籍将领去平叛,其结果就是本地士族,政治上话语权越来越重,孙权与士族经过多番‘磨合’,才有了‘君臣和睦’的局面。
“胡将军,您喝点水。”蓝田皱眉思考的时候,蓝辕给胡恪端来一杯水。
胡恪见状慌忙起身,用双手接住杯子,犹豫说道:“末将岂敢让大公子亲自.”
“将军功勋卓越,我给您端杯水无可厚非,何况您还是我长辈呢。”蓝辕微笑着回应。
“啊这.”胡不知所措。
“伯阳说得没错,不就是喝晚辈一杯水么?你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别那么拘谨。”蓝田不以为然。
“誒”胡恪小声回答,然后送到嘴边啜了一口。
蓝辕刚刚也在旁听,他不禁为父亲捏了把汗,心说此前筵席上笑声盈盈,原来这江东竟是龙潭虎穴。
“父亲,江东比交州复杂多了,彻底打压士族很不现实,但像孙权那样又违背您的本心,想起来比打仗还头疼”蓝辕眉头紧蹙。
蓝田捋须点头,“守天下、治天下,本来就比打天下还难,政治的本质就是分配利益,分配不好就会出乱子,打天下可以用暴力解决,但暴力无法解决所有矛盾,这就是孙策死前的醒悟,他没让孙翊继位,而选了更沉稳的孙权。”
“先生,不如在江东办报?”胡恪提出建议。
“办报掌握舆论是必须的,编审必须全部用自己人,发行可以交给听话的士族,但我还没想好由谁来承头。”蓝田愁眉不散。
“惠恕(张温)?”胡恪试探性抛出自己大舅哥。
蓝田轻轻摇头,“办报前期会无关痛痒,但到了一定阶段真会伤人,不能把张惠恕放到风口浪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