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散去,漸漸的沒了身影。
雨漸漸的停住,隻剩下她一個人和他對峙。雨過天晴,有微弱的光亮穿過厚厚的雲層透了進來,冷騫森銀白色的盔甲在這光亮下透出點點白光。
他下了馬衝她直直的走了過來,桃花眼冷冷的,“果果,你知道你這樣做,意味著什麽嗎?”
人已經走遠了,蘇凝雪握著銀釵的手也緩緩鬆了下來。
她的唇瓣已經完全變得蒼白了。
意味著什麽,她當然知道。
意味著慕容漓城逃走之後這天下之間免不了的就是一場大亂,戰亂不絕,生靈塗炭,百姓黎民不得安生。
慕容漓城不會就這麽罷手的。
冷騫森同樣也是。
這是免不了的一場大亂,都是因為她。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慕容漓城和他鬥的兩敗俱傷,也不能接受蕭逸庭和言子墨因為她而慘死。
現在的情況僅僅隻是一場開始,以後的情況會越來越嚴重。
甚至到她難以想象的地步。
手中緊握著的銀釵落地,她蒼白著臉眼神黯淡無光。
她剛才將銀釵刺入脖子的時候並不覺得痛,這會痛感過去也就隻剩下麻木的感覺。
眼前漸漸的開始變得模糊,她摔下去的瞬間冷騫森及時的接住了她。
“回宮。”耳邊是冷騫森的厲吼聲,她貼在他的盔甲上連帶著心裏都是一片冰涼的。
昏昏沉沉之間她的被人抱回了宮,然後被人換了衣服擦拭身體,隨後是一陣淅淅索索的腳步聲,有人在耳邊說話,她聽不太清楚,隻是隱約可以聽到“受驚過度”“風寒”一類的話語。
漸漸的,聲音消失,有人在自己的耳邊溫柔的呼喊,“果果,果果。”
聽起來倒是很熟悉的很。
苦澀的藥的味道蔓延到嘴邊,她被強硬的塞進去一口,然後忍不住苦味正想將藥吐出來的時候一個甜甜的蜜餞已經塞入了口中。
一口藥一口蜜餞的往嘴裏塞進來,她心中知道這是為了自己的病,也就緩緩的吞咽了進嘴巴裏。
眼皮沉重,她喝完也有人在身邊給她擦嘴,藥裏可能摻雜的有安眠的成份,她喝完就已經忍不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天已經黑透了頂了。
旁邊有人趴在自己的床頭,蘇凝雪緩緩的直起身子往旁邊看過去。
冷騫森此時正趴在她的床頭,他換了衣服,一身淺黃色的常服下是瘦削有力的身體。長長的睫毛落下,整張漂亮的臉此時安靜又純真,完全沒有了不久之前的狠色與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