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眼中满是不屑,却不语,只催马前行。
拓巴升一路阴郁无语,原乡快马赶上,问:“慕华文锦与你所言何事?阿爹为何不喜?”
拓巴升甚是宠溺原乡,不愿其卷入此番仇杀之中,只是训斥道:“好好读书习武,是你之本分,何故混迹于勾栏之所?”
原乡笑道:“此间乐,非书房可比。”
拓巴升怒道:“我生你,养你,是为让你耍乐吗?”
原乡哈哈大笑:“你与我娘生我,岂不是因为耍乐?何故生下我来,却不让我耍乐。”
拓巴升愣住,随即也大笑:“人生如朝露,去日无多,我儿所言不差,随性一生,也甚欢乐。”
又道:“你且归家,你娘炖了野鸡崽子鱼头汤,与你补身子。”言罢,他拨转马头,率护卫径往太尉府而去。
太尉听说拓巴升来访,命仆人将其带至书房,拓巴升高谈阔论,说古论今,不知所云,太尉微微皱了一下眉。
拓巴升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六年前宣旨赐死慕华彦,他儿子竟把我当仇人,口出狂言威胁我,我先禀太尉一声,他若再仗着宇文司徒之势,对我无礼,休怪我不客气!”
太尉听他拿宇文司徒说事,想激怒自己,不禁阴郁地看了他一眼,警告到:“我不管你那些腌臜之事,你虽是我下属,若胡作非为,让我拿住把柄,一样国法从事。”
拓巴升心里冷哼一声:要的就是你不管,嘴里却说道:“我是国家大臣,自有分寸。”说罢,起身告辞。
待他走远,乞伏如之才从后堂来到书房,问道:“此人自大轻浮,行为卑污,那日宣旨,他让我先行离去,其后慕华彦之妻便自刎殉情,其中必有蹊跷,父亲如何还与这种人为伍。”
乞伏仕温和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总得看二皇子情面吧,再说,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天生其人,必有其用。”
如之不屑地说道:“这种人有何用处?”
乞伏仕眼中幽光一闪,如古庙鬼火一般,悠悠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大事者,必先预备垫背之人。”
他又自失地一笑:“拓巴升出身贵重,地位不低,却头脑简单,行为莽撞,关键之时,这种人便是最好的垫脚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