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及小妾所生子女九名,连同家生奴仆十七名,一体问斩,在京文武官员,尽数观斩。
文锦听完旨意,惊骇不已,以往抄斩,只杀成年男丁,女眷及奴仆,只是发卖为奴而已,皇上此举之意,已不仅是祭祀太子,更为震慑天下,平定朝局。
及至观斩之日,更是心跳不已,虽是初秋,正午的阳光却艳丽无比;炎炎烈日之下,却有森森寒意。
刑场就设在拓巴府正门之外,宇文化成已是庶民,无须观斩,文锦便只身前往,只见三十名刀斧手,一字排开,身穿红袍,半边膀子裸露在外,手提宽边厚背鬼头刀,面色狰狞,严阵以待。
府门两边,黑盔黑甲的羽翎依墙站立,更显肃杀之气;空场外围,除了前来观斩的百官,还有密密层层的百姓,里外拥挤,混乱不堪,新上任的平城执金吾乞伏桑平,带着衙役,满头大汗维持秩序。
午时刚到,人犯被带至刑场,均已吓得瘫软如泥,只有几名尚未成年的孩童,凄惨地嚎啕大哭,其状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
午时三刻,随着三声鼓响,三十名刀斧手整齐划一,手起刀落,三十颗人头便滚落于地。
血流成河,凝满大地,正午阳光照耀之下,恐怖瑰丽;围观的人群,鸦雀无声,隐隐有哀哀哭泣之声,压抑无比。
文锦随着人群慢慢走上大街,心中抑郁不已,原乡虽然逃脱,已是无家可归,不知他身在何处?食可果腹?衣可蔽体?
拓巴升虽然该死,这一门老小何其无辜,即便与人为奴,也不可得!当初虽然发誓灭他满门,但惨剧真的发生,却如此于心不忍。
乞伏仕喉舌遍布,对拓巴升一门老小,斩尽杀绝,手段何其歹毒!自己府中,除了元庚,是否还有其他喉舌?便是元庚,他儿子在太尉手上,果真能被义父收服吗?
皇权更迭,如此残酷,如何才能助三皇子一击而中,高居九重,自己与燕子再聚?
他一路沉吟,心中喃喃而语,却不防有人叫自己:“文锦,可否愿意到叔父家中坐坐?”
文锦猛然惊醒,抬头一看,却是叔父慕华博,心中暖流划过,从阴森之气中摆脱出来,便笑道:“今日正好打算去叔父家中拜访。“
慕华博调侃道:“不是去看我,为看墨霜之母吧,你放心,我拿她当姐姐对待。“
文锦忙笑答:“既看霜母,也看叔父。“
二人便上马,径往安东侯府而去。
侯门一入,幽深似海,二人径直穿过高大的侯府门楼,便淹没于一片幽深的密林之中,毒辣的阳光,被阻隔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