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击得粉碎,世界,在眼前变得四分五裂。
腿一软,他瘫坐在地上。
鄢妃茕茕孑行,回到寝宫,站在高高的台基上,迎风而立,注目远凝。
天地遥遥,宫阙昭昭!
淡紫的长裙,离离轻飘。
神情不悲不喜,沉静如昔。
眸中,一抹淡淡的沉醉。
远处,皇帝就寝的寿安宫。
安德庸疾步走出,对外大声宣道:“皇上有旨,宣两位皇子寿安宫觐见。”
鄢妃心中一沉,倏然惊醒。
难道,天周的日子到了?
不会!早上刚问安,皇帝身子如常,不会如此之快。
况且,宣皇子,并未宣御医。
不可轻举妄动!
转身,走进殿里。
……
……
三皇子听皇帝有召,沉吟片刻,为防万一,即命拓巴睿率五百甲兵,护送自己入宫。
至皇宫正门,已是日薄西山,残阳渐尽之时。
二皇子也正好赶到,身后一片黑压压的甲兵护卫。
二人相视一笑,一起下马,联袂入宫。
进寿安宫,二人叩首行礼,皇帝年迈体虚,精神倒还不错,并没有大限将至的样子。
惊讶的是,皇上竟衣帽整肃,虽未着龙袍,也并非平日随意的样子。
二人暗自庆幸,今日差点冒失,若带甲兵闯宫,父皇只需弹弹指头,便叫自己灰飞烟灭。
越到关键之时,越要平静如昔,
泰山崩于面前,不改其色,
方是丈夫!
天周命二人平身,和蔼地笑问:“今日老二生辰,你母妃想必已为你贺喜?“
听父亲关心自己生日,二皇子心中感动,忙回到:“回父皇,是的,儿臣要先贺父皇身体康泰!儿子区区小生,何劳父皇挂齿。“
天周淡然一笑:“朕是皇帝,也是你们父亲,天下父亲爱儿子,道理是一样的。“
却转头,对三皇子说道:“老三生辰在前,朕还未赐宴,今日老二生辰,借此机会,特意把你们都叫来,父亲,今日为你们过最后一次生日。“
二人听他说得动情,也心中酸楚,忙伏地叩谢不已。
天周并不理会,回身命安公公将宴席摆了进来,这才命二人平身,一起入席。
待二人坐好,天周又徐徐说道:“今日召你们进宫,除了给老二贺生辰,还有几件事,朕今日心思清明,要一并交待你们。“
两位皇子忙起身,垂手肃立,禀道:“儿臣恭聆父皇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