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件事:“韩二,你去看看俩新来的”
韩二刚刚扒拉出个烤得金黄的地瓜,拿在手里刚剥开皮,舍不得放下,敷衍他:“一会去,一会去。”
“咋还磨蹭,人家头一遭走荒,肯定不习惯。去问问他们有没有带酒,野宿夜半打寒的,没酒可熬不下去。”骡老爹叨叨,“咱走荒人,就一家子,要互相关照,不然走不头的。”
“话您都叨多少遍了。”
韩二无可奈何,恋恋不舍地放下地瓜,起身往车队的方向走。
走荒的队伍流的,从一地出发另一地,路上会不断地加进人来。有支小的走荒队并成一支,有遇落难的人……按走荒的规矩,路上遇人,只要愿意一起走,就不会拒绝,叫“结缘”。一支走荒队,会不断地有人加入,也会不断地有人离开。
来来去去,相逢即缘。
今天日暮分,就有几人加入骡老爹支走荒队的,中有一对年轻的小口似乎以前没走过荒。
营地末尾的一辆马车。
一名年轻的黑衣男子正在给火上烤的兽肉刷上一层油,作熟练流畅。
不出意外,韩二没在篝火边看另外一位,看来留在了车上……也,要做他有成样的相好,他当然也不想让人看。韩二在底嘀咕,停在离篝火有段距离的地方,略微抬高声音,把骡老爹的话转述了一遍。
年轻男子瞥了他一眼,冷淡地拒绝了。
韩二没讨人嫌的爱好,简洁地交代了几句行荒夜宿的禁忌就走了。
他转身后,年轻男子抬手轻轻敲了敲车厢。
马车车帘被掀开。
一只纤漂亮的手接过温度适宜的烤肉。
“你知道我们在像什么吗?”
仇薄灯一手捏光滑的竹签,一手挽车帘,促狭地看师巫洛。
师巫洛闷不吭声地与他对视一会,耳廓忽然染上了点薄红。
火光下,仇薄灯上穿藕丝盘扣对襟裳,下衣绯纹罗裙,漆黑的发梳成云髻,斜插一支雪银钗,流苏摇曳,点点亮光缀在眼角眉梢,宛若新过门的小夫人。
“像大小姐被穷小子骗去私奔。”
仇薄灯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