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熟门熟路到,当真是对这里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了。
“好。”
紧跟着跳下了马车。
又一次抓紧了手中荷包的杨延婉,她的思绪……也回到了两年之前。
“施主,请问是要去茶堂,还是斋堂?!”
因着龙柏树的消失,而日渐没落下去的相国寺,在花费了两年多的时间后。总算是有了……些许恢复的迹象。
但是,因着北宋王朝的建国时期,由佛道并重,逐渐向本士道教的倾斜,身为相国寺的佛教,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走向了下坡之路。
所以……在此大背景下,即便是一心向佛且潜心修炼的和尚们,亦是需要主动,且积极的——招待一下这些,来之不易的香客们的。
因着经常来。
这相国寺中的和尚,即便没有一大半儿,也是有一少半的人,都”认识顾长安的。
更何况,因着上一回。
在那自恣堂中。
互相检验对方所学佛法的众和尚们,还被一个青涩的少年郎,给上过……记忆犹深的一课。
那个直到现在,有关于天子是否须跪拜佛祖否的争议,仍旧还让他们,争论并相持不下呢。
“敢问众位大师、住持,今佛不必拜古佛,那么有相的今佛,可是算得上真正的佛?!若是算,诸位就是修行不到家;若是不算,那么折腰权贵的诸位,又何必修佛呢?!”
又一次的回想起了这个,困扰他多时的问题。
刚想要……再稍微热情一点儿,接待两人的和尚,又很是克制的,让他自己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的折腰事权贵。
“都不去!我们两个,想要先去大殿祈福?”
朝着对面的和尚,双手合十的鞠了一躬。顾长安还有样学样的,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既是如此,那小僧,便不打扰施主了!”
恭敬的朝着对方,双手合十的还了一礼。对面的和尚,还单方面的,将他自己的腰杆儿,又挺直了些。
无论怎样,都觉得他自己,不能弯腰事权贵的和尚,到底还是用他的行动,暗戳戳的表明了一把,他对于权贵的……不屑来。
就那样慈眉善目,又坚持己见的,目送着两位女施主离开了之后。
和尚的眼眸中,却是浮现出了一丝……厌烦的情绪来。
那个将小心思,打到了比丘布施身上的女子,怎么又来了啊?!
其如此三番两次的,前往他们这里,并不断破坏着布施的佛心……当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