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昌伸手,递给谢昭。
“拿着吧。”
“这是……?”
赵金昌道:“这是我房间里面靠近床头柜后面,一扇小门的钥匙,我守了这么多年,如今守不住了,这青铜鼎你帮我上交,门后面的那些,你卖也好,留着也好,就当我给你的报酬,你自己处置了吧。”
他笑了笑,神色有些松快。
好多年了。
真的好多年了,久到他都记不清自己是几岁的时候开始守着这些的。
只记得一场激烈的战斗,死了好多人,搁浅的货船,上面是杂乱放着的,准备偷渡出去的古董。
他和几个战友,分别带了一批古董回来,可惜部队早就撤往台湾,他赶不上,也就留了下来。
兜兜转转,这批古董就一直在自己的手里。
而这尊青铜器,他知道它的分量,一直当命护着。
这些年。
老伴去世,儿子成家立业,留在国外,让自己也过去。
实际上某个时候,他也是动过这种念头的。
守着干啥呢?
一堆死物。
只是每每再瞧这尊青铜鼎时,他却又歇了这个心思。
大半辈子都陪着了,比亲人还亲。
舍不下。
更舍不下的,是心里的那份使命。
如今他已然油尽灯枯,也是时候放手了。
谢昭一家,都是好孩子,足够他托付。
谢昭眸色深深。
此时此刻,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深深的,用力的握住赵金昌的手。
“好,你放心,这尊鼎,我一定给您妥善处理好。”
这是决定,也是承诺。
赵金昌的眼睛里,那束剧烈颤抖的光终于慢慢的,慢慢的歇了下去,最后归于一片平静。
他点点头,连说了三个好。
而后又扭头看向谢恬。
“这房子,地契我放在床头了,遗嘱我也写了,以后我的钱和房子都留给你,你一个女孩子,有点钱傍身,比啥都强。”
他说一句话,喘一大口气。
只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谢恬只是哭,看向谢昭。
谢昭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掉眼泪,应声听着就行。
赵金昌这个下午,状态出奇的好。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事情,从自己年幼,说到当兵,又说到成婚生子,还有他在国外的经历。
谢恬陪着听。
谢昭和谢诚对视了一眼,也站着,直到赵金昌说累了,去房间睡觉休息,谢诚谢昭两人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