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空间里,于烬落的脑子里却回想起了那个被无穷无尽的火焰所吞噬照亮的天空。
燃烧后的灰烬夹杂着细雪,落到他的眼角发梢。
也将他的人生,彻底染上了冲洗不掉的灰色。
半晌,他才找回来了自己的声音,喉咙干涩道:“你说得没错。”
他下意识拿起水杯,就着吸管又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可脑海中翻涌的思绪却依旧无法停止下来。
“给她最尊贵的地位,最舒适的环境,最美味的食物,最华丽的衣服,她依旧不甘于留在这里。”
“他甚至还给了她套上了最漂亮的项链,刻着‘bae’的字样,她也不愿意当他的宝贝……”
鸦隐彻底清醒了。
她看着明显情况不太对,似乎陷入了悠长回忆里的于烬落,试图打断他要命的‘施法’:“那个,我有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东西了。”
“你是不是有点累了?要不然咱们先休——”
于烬落干脆不再去看屏幕上的导航系统,转身面朝身旁明显变得紧张起来了鸦隐。
他偏了偏头,直勾勾地看着她:“你知道bae的意思吗?”
“呃,当然了,不就是‘宝贝’么?”
“是啊,宝贝,宝贝……”
鸦隐这会儿真慌了,这家伙该不会出来之前兴奋得忘了吃药了吧?
不是,她也没法提醒对方‘你是不是该吃药了’。
这不摆明了她知道他吃的白色药片不是他说的什么安眠药,而是治疗精神病症方面的药物吗?
正当鸦隐纠结万分之际,于烬落又忽然从那种莫名偏执的状态中恢复了平静。
他的额角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在灯光下泛着光亮。
“不好意思,我好像又说多了。”
于烬落舔了舔干燥的下唇,心里并没有别样的情绪。
反正他早就给他的心上人打过预防针了,她知道他的精神不太正常,也知道他幼年时因母亲所遭受到的心理创伤——
那她会知道,和他父亲与母亲相关的,最丑陋不堪的秘密吗?
“你先到上层睡一会儿吧,阿隐。”
看着她眉宇间溢满的倦意,还要强撑着跟他说话。
这一次,对心上人的心疼终于超过了他舍不得的心思。
他的眉眼缱绻,声线温柔:“等到地方了我叫你,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样子,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鸦隐一听,还有这等好事:“行,那我就把这条小命交给你了。”
“可别被不长眼睛的货轮给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