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
摊开的厚厚一叠资料放在于泽面前的桌面上,仔细看还能发现页角的卷曲。
显然这份记录了鸦元从小到大各类有的没的经历的资料簿,他已经翻阅过了很多次了。
但文字终究是冰冷的,他更想当面见见这个被他寻回来的儿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子。
“你很幸运,到目前为止,只找回来了你一个血脉。”
于泽清了清嗓,即便因为上了年纪,他的嘴唇两边已然生出了两道深刻的法令纹,却依旧无损于他的英俊。
事实上,到了他这个位置,外貌的优劣已经不重要了。
几乎所有见到他的人,更能感受到的是,从他身上所散发出的上位者的威严。
“我的夫人也已经老了,不会再孕育新的子嗣,如果你最够优秀,那么我也能更省点心,不必再因旁支的觊觎而拼了命的‘造人’。”
他一边用雪茄剪处理好手中的雪茄,一边甚至还有心情开了个玩笑:“这让我感觉自己像头配种的牲畜。”
然而鸦元却并不感觉好笑,也更不敢笑。
一股极大的屈辱感,冲刷着他的灵魂。
可即便再难以忍受,他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先过今天这一关。
拿到他想要的‘报酬’,达成他想要的目的。
“是。”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颇有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没想到你已经有勇气到跟我谈条件了。”
“嗤”的一声轻响,于泽微微低头,就着擦燃的火柴点燃了叼在嘴里的雪茄,“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鸦元心道戏肉来了。
他深呼吸了几下,毫不掩饰胸口剧烈起伏的情状,声音里带着愤恨之意:“她不是我的母亲,她杀了我真正的母亲。”
“而且她和您在一起时,同时还是另外一个男人的情妇,这是对您的一种侮辱。”
于泽摇了摇头:“不过是一段露水情缘罢了,哪怕她是一个有夫之妇,我也并不在意这个。”
“听起来,你似乎是一个对‘关系’十分较真的人。”
顿了顿,他尝试用另外一种措辞来解释,“就比如正当的,和非正当的……他们之间都必须要有一条清晰的界限对吗?”
鸦元的大脑飞速旋转着。
他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就‘关系’这个词跟他深入探讨了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于泽不可能对鱼婉莹有任何意思。
难道对方是出于对她‘有功’为其诞下孩子的嘉奖心态,所以不想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