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了,东亭出了一个凶残暴虐的监工司知正,名叫子柏风。
他拖着自己的下属走过漫漫长街。
他拖着监礼司的巡正走过漫漫长街。
他拖着监兵司的巡正走过漫漫长街。
他拖着监户司的巡正走过漫漫长街。
他甚至连监兵司的知正也一起拖着走过漫漫长街。
他抓着别人的小腿,穿过慢慢长街,慢慢走向了码头,神情萧瑟地把这些人丢进了咆哮着的涂水里,目送着这些人挣扎着,咆哮着,咒骂着,打着圈儿消失在了涂水里,就像是把自己的过去一起丢了进去,再也不想起。
然后第二天开始,就再也没有人胆敢惹子柏风了。
当然,缺点就是,整个东亭几乎瘫痪了一半,就算是没被拖着走过漫漫长街的人,也有一大半抱病告假的。
那一天,监工司知正院的兄弟们,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他们走路横着排成排,他们修路双向设路障,他们吃饭不给钱,他们欺男又霸女,他们在大街上躺着睡午觉。
连个敢放屁的都没有。
正所谓人善被人欺,子柏风到底是不是善人,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
郭邮局继续抱病,这次他是真的病了,他身心俱疲,已经打了报告,说想要调离知正院,到其他地方去工作了,这也代表了他基本上放弃了之前在知正院拼搏了那么多年积累下来的资源。事实上,子柏风来了之后,这些资源,也早就已经被他自己浪费了。
就在他自己都开始自暴自弃的时候,那位和他一起被丢进涂水里的林巡正来了,这位老巡正似乎又老了许多,连头发都开始花白,他面上还青一块紫一块,昨天显然被修理的不轻,不过他来的时候,却喜气洋洋的,似乎天上掉下来一块金子,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快跟我来,公子要见你!”林巡正一把从床上拖起郭邮局,转身就要走。
“什么?哪个公子要见我?”林巡正愣了一下。
“你说哪个公子,还有哪个公子?”林巡正不由分说,拉着郭邮局就出去了。
好在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郭邮局才不会有心理阴影。
马车沿着大街行驶了一个时辰,穿过城门进入了内城,然后在一个灵气满溢的院子里,见到了林巡正口中的公子,云平公子。
云平公子正拿着笔,在书写着什么,很是认真,许久都不曾抬起头来,林巡正也不敢打扰云平公子,就拉着郭巡正站在远处,低眉顺目地等着。
“林老哥,公子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郭邮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