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跌跌撞撞跑起来,冻土踩得嘎吱响。
陈四喜跟上,嘴里嘀咕:“凡哥这法子,城里兵都没这么狠!”
赵雨蹲下摆夹子,手冻得发红,嘴上却贫:“凡哥,你咋不自个儿跑两圈?”
陈凡瞥了他一眼,慢悠悠道:“我跑?跑死你们够了!”
小李背上石头,爬坡爬得腿抖,摔了一跤,泥糊了脸,硬是咬牙爬起来。
特训到晌午,太阳晃在松林顶上,冻土化了点,踩上去黏脚。
几个人累得瘫在地上,汗湿的棉袄冻成硬壳,喘得像拉风箱。
陈凡瞅着,哼道:“行,骨头硬了点。往后就这强度,谁偷懒,我踹断腿!”
他挥手散了队,背着猎枪往村里走,步子稳得像钉子,心里却盘算。
巡逻队这帮小子,底子有了,知青那摊子事儿,今儿得见分晓。
三天期限到了,他倒要瞧瞧,那帮酸书生能交啥货。
磨盘营村里,土路坑坑洼洼,路边几棵歪脖松晃着针叶,霜化成水珠,滴滴答答。
晌午的鸡鸣混着狗吠,村头破草屋前,知青点的四个男知青挤在门口,棉袄补丁摞补丁,脸瘦得颧骨凸出,眼底透着股子酸气。
周后靠着墙,灰布褂子还算齐整,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笑,手里捏根草棍,慢悠悠甩着。
黄粱蹲在地上,啃着块冻红薯,牙咯吱响。
邓先抱着胳膊,眼神躲闪,像是怕被点名。
钱忠低头,瘦得像根麻杆,手里攥着个破布包,脚尖蹭着冻土,抿着嘴不吭声。
白落珠和李小莲站在一边,低头剥着俩冻得发硬的红薯,麻花辫梢儿冻成冰渣,眼神却带着点期待。
陈凡背着枪,慢悠悠走过来,黑三叉着腰跟在后头,粗声吆喝。
“都麻利点!三天期限到了,蛋呢?找不着,滚回城里啃窝头!”
他那嗓门震得屋顶的草屑哗哗掉,吓得黄粱手里的红薯差点落地。
周后哼了一声,撇嘴道:“陈凡同志,别急嘛,找蛋这事儿,急不得。”
他这话酸得像泡了半月的酸菜,眼神却不敢直视陈凡,瞟来瞟去,像是藏着啥心思。
黄粱咽了口红薯,嘀咕:“不就几颗蛋?陈凡摆啥谱!”
邓先附和:“就是!巡逻队了不起啥?饿肚子还不是一样!”
可他声音越说越小,瞅着陈凡手里的猎枪,脖子一缩,愣是没敢抬眼。
陈凡冷笑,慢悠悠道:“嘴硬?货呢?”他眼神一厉,扫得几个人一哆嗦。
转而,他瞅了眼白落珠和李小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