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猛挣了一下,陈柏死死按住,泥地上踩出一片坑洼。
这可是六十年代,人民公社管得严,救灾药材得靠上头批,村里熬了俩月才盼来消息,可还没见药影子,村民就靠野菜汤吊命。
严宽平日吆喝分粮,架子摆得老高,昨晚私藏粮食的事刚露头,这封信又像把火,点燃了所有人的怒气。
陈凡盯着严宽,眼神如刀,寒光闪得人发怵。
严宽的愤怒像真,可那抽动的嘴角,藏不住的心虚。
疫情当前,救灾药材是全村的命,严宽若真敢动歪心思,等于把姜家沟往火坑里推。
他沉声道:“老家伙,药还没到你就惦记卖了?说清楚,信咋来的!”
“笑话!信是哪个龟孙子塞我身上的!”严宽抓起一把泥巴砸在地上,咬牙道。
“老子一心为村子,咋可能干这缺德事?凡子,你查清楚,谁想害我!”
村民炸了,老辈人喊着要搜严宽家,年轻人嚷着要揍他一顿,火把晃得像要烧起来。
几个老妇哭喊:“我家老伴没药就得死,严宽你个黑心肝!”
少数人犹豫,嘀咕了一句:“严队长以前分粮还行,咋会干这事儿?”
陈凡心头一沉,严宽爱摆队长架子,借自己打猎拉拢人心,这信若真,他动机不难猜。
可若假,背后黑手想挑拨内讧,姜家沟这时候乱起来,等于自掘坟墓。
姜老爷子拄着拐杖,猛地杵地,震得泥屑飞溅,嗓音低沉如雷:“都给我闭嘴!当年鬼子散谣言,害我们内讧,死了多少兄弟?这信,谁写的?不查清,你们就吵着送死?”
他目光如电,扫过人群,村民安静下来,眼神却烧着怒火。
姜老爷子想起战壕里断粮的日子,战友饿得眼神空洞,怒火暗涌,低声道:“凡子,这事儿有坑,别让村子乱了。”
陈凡点头,心头更沉。
严宽若真勾结外村,卖药的罪名够他死十回;可若被冤,背后黑手正等着看姜家沟自乱阵脚。
他攥紧信纸,拇指不自觉摩挲信角,沉声道:“臭小子们,吵啥?药没到,谁也别乱动!陈柏,押严宽!四喜,盯着村口,别让外人混进来!”
陈四喜憨笑着应了声,抓着火把跑向村口,陈柏沉稳地押着严宽,眼神如钉子钉在他背上。
灵萱挤出人群,小脸皱着,机灵道:“凡哥,昨晚我见严宽跟个背影像王老疤的人嘀咕,鬼鬼祟祟,咋回事?”
她担忧地瞥了陈凡一眼,心头酸涩,怕他又扛下所有事。
陈凡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