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塔莉亚的呼吸似乎稍微平稳了些,但依旧昏迷不醒,眉头紧锁,仿佛在噩梦中挣扎。
药效,微乎其微。
狍子肉熬的糊糊和野菜汤分了下去,暂时堵住了饥饿的嘴,却堵不住人心里的窟窿。
“看吧!药拿回来了?有用吗?我爹咳得更厉害了!”一个汉子端着空碗,红着眼瞪着分发食物的陈向阳。
“就是!谁知道是不是把好药藏起来,拿些没用的糊弄我们!”
有人躲在人群后面阴阳怪气地煽风点火。
“凡子…不是俺们不信你…可这…这药咋不
顶用啊?严宽那事…还有王老疤…到底咋回事?”连一个平时跟陈凡还算亲近的老农,也忍不住颤巍巍地问,浑浊的老眼里满是疑虑和不安。
陈向阳急得满头大汗,解释得口干舌燥,可那箱掺假药带来的打击,比没有药更甚。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在绝望的土壤里疯长得比野草还快。
陈凡没有走进那片嘈杂,他独自一人,像一尊沉默的雕像,立在村口那棵光秃秃的老榆树下。
破棉袄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手臂上被刀锋划破的伤口早已冻得麻木。
他摊开手掌,那枚冰冷的齿轮五星徽章静静地躺在掌心,在熹微的晨光下,反射着金属特有的、无情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