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你是说王爷冤枉了你?”
秋菊的身子猛地一僵,缓缓抬起头来,眸子里的眼神惶恐而不可置信,秋菊瞧着林芷萱冰冷的眸子,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秋菊低下了头,俯身给林芷萱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碰在冰冷的回廊上,不知道是激得人清醒,还是冰的人麻木。
“秋菊不冤,秋菊知罪。”
林芷萱不忍再看她,只别开了眸子,瞧着院子里冰冷冷扑簌簌的雪越下越大,忍不住眼圈有些泛红。
林芷萱对着院子里的人喝道:“来人,将秋菊拖去西配殿,依王爷所言,重则五十,堵上她的嘴,别惊扰了公主安睡。”
秋菊身子微微地颤抖,有些不忍看林芷萱,她连一个痛快都不肯给自己,是为了要给夏兰报仇吗?也罢,能让自己死在西配殿中,在这一屋子丫鬟婆子面前总归算是留了点脸面。
秋菊心中五味杂陈,仿佛有千言万语,可是等小厮来扯自己衣衫的时候,她却只焦急不安地对着转身往锡晋斋进去的林芷萱唤了一声:“姑娘!”
余音戛然而止,秋菊如鲠在喉,千言万语却再也说不出。
却不知道这一声姑娘,竟然险些让林芷萱落泪。
从前在杭州种种,一一在眼前浮现。
林芷萱加快了步子,进了锡晋斋,只听着外头一阵细碎挪动,继而便只剩下棍棒击打之声。
屋里的丫鬟婆子都听得心惊,可是毕竟这不是林芷萱的命令,她们还敢给秋菊求求情,这是魏明煦临走前撂下的话,就连林芷萱都只能照办,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还敢再多言,只听得心惊肉跳。
不多时,冬梅匆匆进来,低声跟林芷萱说:“娘娘,方才我瞧见一个小丫头鬼鬼祟祟的,往邱夫人的住处去了。”
林芷萱略微诧异:“邱氏?不是李婧?”
冬梅道:“已经按娘娘的吩咐,派人盯着李侧妃处了,只是还没有动静。”
林芷萱点了点头,倒是有些拿不准邱氏只是好奇多事,还是此事当真与她有关了。
林芷萱对冬梅道:“你先叫那两个小丫头进来,然后再去给我查查,邱氏与秋菊这些日子可有什么过节。”
“是。”冬梅躬身应着。
林芷萱听着西偏殿里头偶尔溢出的一两声痛苦的呻吟,还是忍不住心软,冬梅瞧着林芷萱的神色,在林芷萱耳边又安慰了一句:“娘娘放心,杜勤手底下的人有分寸的,伤不到筋骨。”
林芷萱略微点了下头,可继而又听着冬梅竟然直呼杜勤的之名,而不以大人相称,倒是有几分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