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声沉静:“去罢,她要同你说的,应该是东海的事情。”
尽管眉眼间盈满了阴沉,燕离却并没有继续阻拦,只是又道:“白痕虽然做鲛没品,但还算有信用。”
程伏心情诡异地点点头,朝白痕的方向去了。
白痕颔首,随即银白色的鲛尾一扫,冰面上的胡风和程伏霎时便不见踪影。
冰面上,燕离神色平和地望着冰面上那个漫溢出东海水的豁口。
身后的万里冰川渐渐消融,那三个被定身的黑衣人手脚一软,噗通摔入了东海里。
他们形容狼狈地扑腾几下,破水而出,很快便御起灵力仓皇逃窜了。
雪发剑修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的柱状灵器,松开指,那器物就落入水中。
东海里,程伏跟在白痕身后几寸的位置亦步亦趋地跟着。
白痕忽然停了下来,她险些撞上去。
涌动的波流间,裹挟了一个玄色的长条器物,沉沉浮浮地出现在二人眼前。
程伏听见白痕轻笑一声,伸手捞起那器物。
她想起来,这是师父从胡风身上得来的灵物。
不知为何,白痕的动作落在程伏眼中,她便觉得周身都有些不痛快。
她神思恍惚地想着,白痕和师尊,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们竟然,认识了两百年。
这么漫长的岁月,她们成为了什么?
挚友,亦或是什么更加特别的关系?
程伏垂眼,鼻端嗅到咸咸的海腥气味。
她从前往海底沉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感受。
现在却觉得身体好像失了重,绵软又沉甸甸的,不自在极了。
胸口发堵,如果不是早知道不可能的话,程伏几乎以为自己是要溺水了。
心念动荡间,她已经跟着白痕来到了鲛宫中。
鲛宫侧面有一个从前用于修习鲛族力的场地,场地宽阔,作用类似于在止妄的演武场。
程伏按下心头思绪,回想起演武场的结构。
演武场其实很简单,但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这里面,好像有一个传说中的……器灵。
白痕忽然出了声:“你从前好像不常来演武场,但你应该认得这个。”
语罢,场中央浮起一个突兀的台阶,一层层向上拱起,逐渐拔起一个长长的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