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去见他之前,她去到无人看到的角落,将鸢尾花拿出来,见到花没有蔫也没有坏,没有多开心,心间越发忐忑。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将花放入袖子中,走进了书房。沈泽并没有如同往日一般在案桌前批改奏折,而是站在书架前,手上正拿着一本书,正入神地望着。
她将花丛衣袖中拿了出来,藏在身后,然后才轻轻唤道:“陛下。”
沈泽手中的书像是被惊动的蝴蝶,坠落地上。
他回头看谈飞雨,手上还保持着拿书的姿势。
“陛下。”看着他的眼睛,她又唤了一声,缓缓地向前走了几步。
沈泽抿起双唇,转身面对着谈飞雨,双手自然垂落在身侧,视线在她藏在身后的手上滞留了一瞬,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左上方的房梁雕刻,留给了谈飞雨一个略显倔强的侧脸。
在离他一米的前方,谈飞雨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的男子,她想,现在的他与方才在朝堂上说“格杀勿论”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忽然觉得,他像是一只用尖锐的刺将自己包裹起来的刺猬,平日里用自己面对任何人都是针锋相对,无时无刻都在警惕着准备战斗,但若是得了他的喜爱,他便会对着喜欢敞开最柔软的肚皮,任由抚摸,前提是——不要碰他的逆鳞。
他和所有的皇帝都一样,皇位与至高无上的皇权就是他们的逆鳞,很简单的一点,摸清了,再也不碰就好了。
在这段感情消弭殆尽之前,只要她遵守规则,一切都会好好的,不是吗?
“陛下。”她的脸上扬起了一个可以甜到人心底的笑容,轻轻的呼唤中带着宠溺的情意,眼眸灿若星辰,犹如无边风月,开阔而明朗。
沈泽听得心中先是一紧,随即软化成了一滩水。
一夜的独自哀伤,痛苦彷徨,面对漆黑夜晚的绝望,第二日没有看到她按时来见自己的胡思乱想,这些像是阴沟里的情绪,全都随着太阳的升起而
消散无踪。
谈飞雨就是他的太阳。
这一刻,怕是谈飞雨犯下天大的错,也会被原谅。
脸上有些湿润,他怔楞了一瞬,掌心触碰到脸上,才发现自己竟然又哭了。
当真是丢丑,自己一个皇帝,动不动就哭,说出去谁信。
他也不想这样的,不想要这么懦弱的。
心底有些着急,想要控制,眼泪却不听话的流得更快,用右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呼吸因为想哭而变得不可抑制地短促。
纵使如此,却始终没有逃避地面对着谈飞雨。
谈飞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