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谢玟付出也是有限。
李献望着他眼睛,忽然想起数年前在自家宴会上事。那时陛下刚刚登基不久,就跟谢玟产生了一场极为激烈争吵,争吵缘故很是匪夷所思——有两张折子,弹劾少将军周勉,跟谢玟私交过密。
谢玟为了周老将军肩负战事,常常深夜出入周府,甚至时而留宿。周勉也是他交情极好朋友。但同时,紫微宫灯烛长燃不灭,一直等到天明。
那场争吵不在众人面前,只有作为主人李献知晓。宴会中途谢玟不胜酒力去休息时,那个原本该安静房间爆发了巨大声响,茶盏、砚台,全部都掀得碎裂,满地残余着滴滴答答血迹。
后来帝师告假,一连数日都没有出现在朝堂上。后来李献再见到他时,他手腕上缠着几层雪白绷带,那只执棋手伤痕累累,未愈咬痕、利器扎穿后结痂……连他虎口都带着开裂伤口,掩藏在绷带之下。
李献倒吸一口冷气,迟疑地望了片刻,正要问个缘故,谢玟当时却拢了一下袖子,将这些伤藏在袖口内,他脸色苍白如纸、像是一碰就要碎了,声音也有些沙哑低弱,但神情却非常平静,说是:“请问李宰辅,西北神武军战况如何?”
也是从这一刻起,李献误以为他对萧玄谦疼爱和谅解,像是江河湖海里水一样取之不竭。
玉狮子一个大毛团似趴在他怀里。殿里内官近侍们在旁边守着,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抱回那只唐突了帝师大人御猫,这两位没有人能惹得起,玉狮子早就是这冰冷宫闱里小祖宗了,皇帝除了不曾抚摸它,其余情况下,都把它照料得很好。
眼前暖炉上响起细微火花炸裂声,上面温着一壶酒。简风致正蹲在酒炉前研究煮酒艺术,而脑子里好几天都没出声童童忽然道:“你是缓兵之计,还是真要纠正萧九?”
“都有。”谢玟回复她道。
“谢怀玉——”
“嘘。”酒水咕咚冒泡声音在耳畔破裂,“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还这么做!”童童纠结道,“为什么最后还是要绕着他转?你以为你不说、不表现出来,我就不知道你对他……”
谢玟忽然抬起眼。
童童虽不在他面前,但突然有一种被注视错觉。她话语一顿,垂头丧气地道:“怀玉,你太多情了。”
“是吗?”谢玟漫不经心地道,“我之前生活世界里,有一位异国诗人曾经写过一首诗,形容我跟他处境,倒是很恰如其分。”
“不要想这些感性东西。”童童严肃道,“你这辈子唯一输一盘棋,就是因为你虽是专业棋手,却常常生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