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脸庞。
牡丹馆楼门从没被这么敲过——准确来说是砸,轰得一声,楼门四分五裂,里面姑娘们噤若寒蝉,在一片死寂又可怖沉重脚步声中,隐隐释放出一股天罗地网蓦然盖下讯号。
谢玟转过头:“……看来是找到了吧。”
童童浑身一哆嗦,道:“我可不想被剁碎包饺子,宿主你自求多福吧,你现在跟以前长得完全不一样,肯定没问题!”
她话一说完,就从一个扎着头发小女孩化为一条红绳手链,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谢玟手腕上,恢复成她原本形态。
这丫头别没学会,倒是把“大难临头各自飞”精神学得很明白。谢玟摇了摇头,他坐到镜子前,将这几年一直准备好伪装一步步戴上,掩藏手腕和后颈疤痕,手指上位置不同茧,陌生、抹不去痣……
萧玄谦是个吹毛求疵人,但幸好,谢玟熟悉他,熟悉这小混账心机、手段,熟悉他鉴别一件事标准,熟悉他有多么暴虐恣睢、专横霸道。
萧玄谦每一个细节,他都用过往多年教导和心血亲自品尝过。这是他一手教养出来皇帝。
一切快速而隐蔽地结束,雷声隆隆之中,这间偏僻小楼楼门被打开了,青大娘子发髻不整地陪在内官身后,一边走一边求着情:“玉郎就是我们牡丹馆一个写字画,他什么错儿也没犯过啊,大人们到底抓什么贼?可不能冤枉了玉郎,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唔,唔唔……”
青大娘子被捂着嘴架下去了,领头人是一个穿着蓝袍宦官。
“请随我们走吧。”
宦官低头抬手,弯起腰恭敬而冰冷。
“生你者父母,这可不是我功劳。”谢玟抬起头,他这时候真觉得萧九哪里都很好,坚韧不拔、赤诚一片,因为那么点感性浪漫,他偏爱这样有情人,“中秋宫宴,还是抱病不去?”
“我心也不在那里。”
“你心在老师这儿,我知道。”谢玟说是尊敬担忧之心,此刻他还对接下来发生事毫无预感,“明年,这帮狗奴才都要磕头请你去。”
他真心实意为萧玄谦谋划:“岁末之时,军饷大案必然要结,六皇子跟庄妃正紧张这一宗,这回让他们犯到我手里。咳……”
萧玄谦手指抵住了他唇。少年声音低沉又温柔,带着一股别样眷恋似道:“待您好了再说。”
谢玟看了他一会儿,本想提醒他皇位之争生死难料,要他不能这么单纯,可话到嘴边却没说,心想小孩子单纯也好,能有这么两年快乐,还非要抹杀掉不可吗?
隔着一层薄薄衣衫,被萧玄谦抱了一会儿,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