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腾一把将老鸨推开,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柳如烟,“小爷我今天就看上她了!”
“公子,使不得,使不得啊!”
老鸨快要哭出来了。
“您是知道的,城里多少达官贵人,就爱听如烟姑娘弹曲,就喜欢她这份才情。您要是……您要是破了她的身子,咱们这生意……可就没法做了呀!那不是把客人都得罪光了吗!”
魏腾听着这话,酒意上涌的脑子总算清醒了几分。
他知道老鸨说的是实话。
柳如烟这块牌子,确实为醉梦楼招来了不少附庸风雅的贵客,那些人出手阔绰,就喜欢这种求而不得的调调。
他悻悻的松开了手,柳如烟如蒙大赦,连忙退到角落,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眼圈通红。
魏腾自觉在下人面前丢了面子,脸上挂不住,指着柳如烟,撂下一句狠话。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你们给本公子等着!”
撂下这句狠话,魏腾在家奴的簇拥下,怒气冲冲的离开了雅间,只留下一片狼藉,和瘫坐在地上,默默垂泪的柳如烟。
魏腾走在回府的路上,夜风一吹,酒意上头,胸中的那股邪火,却是越烧越旺。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憋屈。
就在此时,一名身穿洗得发白的儒衫,怀中抱着几卷书册的穷酸书生,不知在想些什么,竟没注意到前方的路,不偏不倚的,挡在了魏腾的面前。
“狗东西!不长眼啊!”
魏腾正愁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当即借着酒劲,勃然大怒。
他甚至不给那书生反应的机会,直接对身后的家奴狞笑一声。
“给本公子按住他!往死里打!”
几名家奴早已习惯了自家主子的暴虐,闻言立刻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将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死死按在地上。
拳头,脚尖,如同雨点般,狠狠落在书生的身上。
骨头碎裂的闷响,混杂着书生凄厉的惨叫,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街边的路人,远远看到这一幕,无不吓得面无人色,纷纷绕道而行,敢怒不敢言。
魏腾看着那书生在地上痛苦的抽搐,口中不断涌出鲜血,胸中的那股邪火,终于得到了几分宣泄。
他畅快的发出一阵狞笑,带着家奴们,扬长而去,只留下那奄奄一息,生死不知的书生,躺在冰冷的街角。
一行人行至一处偏僻的巷口,魏腾正准备抄近路回府,耳边,却忽然飘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女子哭泣声。
那哭声幽怨凄婉,如泣如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