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留在这儿受苦受累,吃不好,睡不着,成天担惊受怕会染了那病!”
齐振华反应过来,也连忙收拾起来,“行!咱们赶紧走!把齐晔赶走这事,咱们确实不占理,咱们走总没人说了吧?”
“就是。”王红芬骂骂咧咧,“既然江茉愿意照顾他,那就留这儿照顾他好了!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屁事都不会干,我倒是要看看没了我们,这家里要乱成什么样!”
齐振华一边收着东西一边提醒道:“家里值钱玩意儿都带走,免得咱们不在,被他们偷偷藏起来,占了便宜!”
想到这里,他忽然回头道:“之前齐晔他——”
王红芬忙打动齐振华的话,“你小点声!别被听到了!放心吧!我都带上了,那些宝贝哪能忘了啊,快走吧,咱们走夜路回去,这家里我真是一晚上都待不下去了。”
“我也是,你说咱连自个儿家都待不下去,这叫什么事啊?”齐振华附和着,抱怨着,挎着王红芬的胳膊,急急地迈出屋子,朝外走去。
两人连背影都透着十足的郁闷,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王红芬和齐振华一走,江茉就觉得连空气都变得新鲜自由起来。
齐晔也松快了,不用总装咳。
单独过了几天日子,他才发现,没有叔叔婶婶在的生活,有多自在快活。
可是齐振华在王红芬娘家却有些坐不住。
那儿毕竟不是他家,且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住在丈母娘家,总有人说闲话,看不起他。
王红芬娘家在隔壁生产大队,他和王红芬每天来西丰生产大队上工也远,天不亮就要起,摸着夜路吹着寒风走上一个多小时。
一天两天还好,捱久了,真受不了。
于是乎,齐振华和王红芬每天上完工都要回齐家看看,惦记着齐晔到底怎么样。
倒不是关心齐晔,只是那心一直在油上煎熬着。
盼着齐晔能痊愈是最好,还能给家里赚工分赚钱,真病死了也就罢了,只能怪他自个儿命不好。
但现在这么不上不下,他明明油尽灯枯却又死赖在家里,张口吃饭闭口要钱,什么事都干不了,还不能赶走他,不然会被唾沫星子喷死。
唉……王红芬和齐振华闲下来就想这事,成宿成宿叹气,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着都快开春了。
生产大队里安排的活儿越来越多,春耕又要好一阵忙活。
王红芬和齐振华回家越来越晚,脚步拖沓,倦容难掩。
这天关上灯,两人又忍不住合计起来。